董保民没在意卢青刚才的神态，他现在一心想的是确保苏鹃安全和抓紧召开群众动员会。

“卢村长，有个事，还的麻烦您，请您派人联络一下石溪村和龙口村村长，让他们带护村队过来，一起开个会。主要落实一下鬼子再来，我们如何应对的问题。”

卢村长立刻神色紧张地问：“董同志，你是说，鬼子还要来？”

董保民神色严峻，点头说四方村属交通咽喉，上次鬼子来村里吃了亏，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卢村长看事态这么严重，决定亲自跑一趟。

苏鹃跟卢燕走访遇难家属，路遇村民卢大龙。

卢燕看他晃晃悠悠的要出村，问他去哪儿？

卢大龙嬉皮笑脸地说：“去街上逛逛。燕子，跟村长提醒一下，上回鬼子进村，是游击队引来的。现在又来了，村里肯定又要跟着倒霉。上回鬼子死了人，这回来恐怕要灭村。依我看，要么撵走游击队，要么赶快带全村老小上山躲躲。我一人饱，全家饱，无所谓了。我是真心为大家好。”

卢燕讲了他几句，不再睬他。告诉苏鹃，他是村里出了名的“酒鬼”，原来一家三口，老婆被他气疯了，带儿子回了娘家。父亲骂过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听。转而说，村里不少姐妹想参加游击队抗日，就是不知道游击队收不收，拿不定主意。今天见到她，才知道女孩也能抗日。

苏鹃说当然能抗日啦，抗战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想想看，村民们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小鬼子跑过来横行霸道，杀人放火，糟蹋妇女，抢占土地，烧毁家园，无恶不作。只要有一点点血性的中国人都应该拿起刀枪，将这伙强盗赶出去。

卢燕兴奋地夸她讲的真好，她想把姐妹喊过来，让她再讲给她们听听。苏鹃求之不得，当场答应，要她介绍一下村里的情况。

午后，卢村长带来石溪村和龙口村的的村长及护村队。

董保民看两个村的护村队手中的武器很原始，好在也有七八人背着猎枪，心里焦急却不好多说。问卢青瞭望哨布置情况。

卢青莫名其妙，抓抓头想，董同志何时交代布置瞭望哨了？只好说还没来得及布置。

董保民要他马上布置！白天黑夜不能断人。卢青点头，他准备晚上散会后再商量。

晚餐后，卢村长家堂前，点着山村少见的汽油灯。冬天的夜晚，村民们闲得无聊，有这样热闹的活动场所，自然都不肯放过。村长家偌大的堂厅及天井已挤得水泄不通。

董保民没想到晚上参加动员会的人这么多，特别是男女青年占多数。想想上次卢村长带着上门见不到人的情景，心里更是一番感慨。

他不知道，这些青年男女，大多数是冲着“仙女”苏鹃来的。

卢燕和几个姐妹一说，大家都很好奇，想看看游击队新来的仙女是啥模样。

卢青在发小面前，把苏鹃吹的天花乱坠，伙伴们恨不得天快黑，好早点目睹被卢青描绘的仙女芳容。

会上，苏鹃先描述了山外纷繁的世界，讲述了全国风起云涌的抗日形势，日本人的残忍嚣张，中国民众的不懈抗争。唱了《国际歌》，又唱《竹子吟》。边讲边唱引起了大家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她列数了鬼子烧杀抢掠行径的桩桩件件，听得大家咬牙切齿。极具鼓动的话语和歌声，仿佛是干柴碰上了火星，点燃了参会人胸中的烈火。热烈的掌声和口号声响彻大堂。三个村的护村队员纷纷要求参加游击队。

会场的热烈气氛是董保民没有想到的，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人群，仿佛眼前升腾起熊熊的火焰。他很感慨，也很激动，信步走上奖台……

九

四方村当晚的动员会开的非常成功，让董保民心潮激荡：群众是善良的，只要觉醒了，便会像火山爆发一样，投入到抗日的洪流中去。由此想起出发前时光的交代很是佩服，深感自己还是缺乏对民情的了解。暗自下决心，扑下身子抓好群众的宣传动员工作。与苏鹃结伴而行，激活了他的灵感，文思泉涌。散会后，他由感而发，写下两段歌词。搁下笔，活动了一下筋骨，开房门来到天井。仰望苍穹，皓月当空，银汉稀疏，凝润的明月正咧嘴看着他微笑，仿佛祝福他动员会开的的圆满成功。堂前空无一人，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厅堂，顷刻间变的静悄悄。他想出门一览山村的夜空，挂上匣子枪。迟疑了一下，又别颗手榴弹，去开门。

开门瞬间，胸口被几支枪顶住。他以为卢青开玩笑，一看不对，立刻抽枪，早被人按住。

“董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