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稚是不疼的,自从没有痛觉后,她压根不怕伤害。
她看着面目可憎的顾谦寻,他厉声的质问,他猩红的一双眼,眼珠子幽深寒气逼人。
他就这么直瞪瞪的刀着她,等待着她露出怯弱,恐惧的神情。
殷稚只叹殷家人识人不清,这才害了原主一生。
“你嫉妒了?”
顾谦寻一愣,怔怔的看着殷稚。
殷稚伸手攥住了顾谦寻其中一只手,一脸淡定的看着顾谦寻,淡淡道:“你都不介意谷青鸾带来的孩子是她前夫的,怎么还介意上我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的?”
“我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怎就跟我计较上了?”
“总归是……孩子不是你的,但妻是你的。你又不亏!火什么?”
顾谦寻惊艳了,瞬间被殷稚的口才给惊的一愣一愣的。
他满脑子都在回荡那一句‘孩子不是你的,但妻是你的。’
他愠怒不已,胸腔的火冉冉升起,在殷稚甩开顾谦寻手时,他便快速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稍稍用力,他的手背就青筋凸显,她的脖子红肿充血。
但是殷稚不疼啊。
她甚至没有一点窒息的感觉,依旧用坦荡荡的眼神看着他。
顾谦寻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下意识的又用力了几分。
他甚至觉得在用力一分,这细长的脖子就会被他给扭断。
“殷稚!谁动了你。”
“怎么?你难不成去杀了他?”
“……”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我看你如何维持你爱妻人设。你既敢去圣上面前求保我一命,甚至可以为我长跪不起。那一定是想告知这天下的人,你顾谦寻有多珍爱你的结发妻子。殷家所有人都死不足惜,可殷稚是你的妻子,从嫁给你顾谦寻那一刻起便是顾氏。不是吗?"
"你得在人前维持你好丈夫的人设,你敢让我死吗?你会让我死吗?”
“你不会让我死,你会将我扔在破落的小落院里,让你的妾、府上的奴才磋磨我的傲气,践踏我的尊严,让我知道我只是你顾谦寻脚底下的蝼蚁。你想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想让我明白我殷稚必须全身心的依附你,哪怕你不喜欢我,不要我,我的心是你的,我的身子是你的。”
“顾谦寻,这公平吗?你这么对给你吃穿的主子的?将你的主子从云端拉到泥潭,看着你的主子苦苦挣扎,受人间百苦,你特别暗爽是吗?”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供养你十年寒窗苦读,等你金榜题名,等你踩着殷家步步高升至礼部尚书,我就该享受你尚书大人带来的荣光。”
“我殷稚生来便是千金贵体,哪怕一朝落魄,我也还是尚书夫人,容不得你轻贱。”
殷稚落了下话,运了内功一掌将顾谦寻击飞了。
顾谦寻也是没料想到他‘嗖’的一下,以一个完美幅度飞跃半空,‘呯’的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他‘噗呲’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疼痛使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殷稚优雅迈步,一步步走向顾谦寻。
她到了他跟前,睥睨般的看着他,好似他才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介蝼蚁。
殷稚缓缓的蹲下身子,伸手攥住了顾谦寻的下巴。
她用力攥着,让顾谦寻吃痛的嘶了一声。
殷稚看着他,下一刻不禁轻笑起来,她笑说:“顾郎,这般的你才好看啊。刚那样实在太凶了,有失美感。”
说着她将随身携带的帕子拿出来,温柔体贴的用帕子替他擦拭嘴角边的血迹,一点点的擦去。
她带着笑说着最为冰冷的话:“顾郎,从今日起你就歇在我屋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能去。”
“你若不听,不从,也没事的。反正你也不敢杀掉我。但我得告知顾郎。”
“出门游历,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高人。高人将他数十年内力传授给我,教我武艺,授我剑法。现如今我也能跟江湖上的高手过两招了。你别不信,我刚对顾郎还算手下留情,只用了五分力,若是十分的话,顾郎这条命怕是要去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王。”
“顾郎啊,你一介文官,岂是我的对手。不妨与我携手到老,共创美好将来呢?”
顾谦寻气的嘴里囤了一口血痰,被他硬生生的咽回了喉咙里。
他是真的震惊殷稚所说的遇到了世外高人。
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