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看起来跟那些流浪汉完全不同。见来人一脸恭敬,金十两不由面露得色:“既然如此,你家主人找我做什么?”
“有一单生意,我家主人希望找镇上最好的刀客来做。”来人小声道。
“是什么?”
“杀人!”
金十两笑了起来:“杀人最少五十两,看人论价。”
“目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弱书生,”来人说着缓缓展开手中的画像,“他既不会武功,也没有任何背景,杀他不会有任何麻烦。唯一的要求是,你得在落旗镇百里之外再动手,且要将他的死伪装成意外,有没有问题?”
金十两终于第一次仔细打量来人,“花五十两黄金来杀这样一个人,你家主人是不是太奢侈了一些?”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多花点钱是应该的。”来人将画像卷起,与二十五两黄金的订金一并推到金十两面前,讨好地笑道,“在这落旗镇众多刀客中,只有金壮士从未失过手,所以我家主人点名要找你。就不知金壮士肯不肯接?”
金十两一口喝完壶中残酒,将画像和黄金俱收入怀中,这才打着酒嗝站起身来,醉眼朦胧地问:“这人在哪里?”
“他过几天就会经过这里,”来人也起身告辞,“我就在对面的一品客栈,耐心等候金壮士的好消息。”
金十两打着酒嗝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馆,似乎对来人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当他离开酒馆后,立刻就像变了个人,眼光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哪里还有半分酒意?
落旗镇虽然南来北往的商贾很多,但当一个神情淡漠的年轻人牵着骆驼来到这里时,还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他看起来既不像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也不像身怀绝技的江湖好汉,若非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衫,倒有些像个读书人。蹲在街头貌似无聊打盹的金十两,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正是画像上那个价值五十两黄金的目标。
不过金十两怎么看对方也值不了五十两黄金,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对方都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穷光蛋,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连五两银子都不值,金十两想不通,为何有人要出五十两黄金来杀他。
跟着他走过两条街后,金十两总算发觉这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果然有点与众不同。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好像没有什么事能令他惊慌失措一般。金十两注意到他在卖面和馒头的小摊前咽着口水,眼里露出饥饿的馋光,却没有做任何停留。虽然是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光蛋,却依旧不失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骄傲和自信。最后他拐进了一间当铺,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外套不见了,想必是换了俩钱应急。
金十两远远地跟着他,见对方没有直奔街边小食摊,却在一个街头赌档前停了下来,在人丛外看了足有顿饭工夫,最后终于下了一注,居然幸运地赢了。金十两好奇地走近些观察对方,发觉他十分谨慎,赌档平均开上十几把,他才下上小小一注。不过金十两惊讶地发现,这小子运气好得惊人,前后下了七八注,竟然把把俱赢,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金十两第一次注意起赌档,发觉这是街头常见的赌单双。档主将一小把瓜子扔到盘中,立刻用碗扣住,然后让赌客们押单双。待众人买定离手后,档主揭开碗细数瓜子的单双,买中即赢,由档主等价赔钱,反之即为输。四周赌客有输有赢,唯有这声色不露的小子,居然把把俱赢,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金十两认真观察起赌档,发觉档主的手脚并不迅捷,凭自己敏锐的目光,几乎每次都能看清瓜子的数量,不过令金十两不解的是,开出的单双却不一定跟自己眼睛看到的相符,几次下来,令他也不禁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这反而激起了他的脾气,不由掏钱也买了几次,却把把皆输,再看那小子,又不动声色地赢了几回。
金十两百思不得其解,还想细看,对方已离开赌档向小食摊走去,吃饱喝足后,他又拐进了镇上唯一一家赌坊。在人声嘈杂的赌坊中,他依旧是谨慎出手,每押必中。片刻工夫他就不动声色地赢了五六两银子,这才悄然离开,然后去当铺赎回了旧袍子,又买了不少食物、清水。直到天色将晚,他才在镇上一家低廉的客栈歇了下来。金十两为确保万无一失,也住进他的隔壁。第二天一早就见他牵起骆驼出了小镇,继续往东而去。
金十两骑上健马悄悄跟了上去,他想不通雇主为何要求在百里外再动手,似乎极怕走漏了风声。不过金十两对此并不关心,只想早一点完成使命,好顺利拿到自己另一半的报酬。
耐心地跟着目标走出落旗镇,金十两不明白雇主为何有那么些奇怪的要求,何况对方横看竖看都不值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