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将不要脸发挥的如此彻底,姜棠也算是头一回见识到。
眼前的摄政王越发鲜活了,与前世杀了自己的疯子摄政王相比,差别太大,姜棠已经成功将两人区分开。
她叹了口气,想着这人终究是因自己而受伤,于心不忍,便软着嗓音小声问,“很疼吗?”
陆宴行一生遇险无数,从他出生起就有无数人想着要他的命,几次生命垂危,受伤都快成了家常便饭,眼下这样的伤,他连眼睛都不屑眨一下。
他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如履薄冰,就算受伤,也不会在人前示弱。
但小王妃真的不一样。
抱着香香软软地小王妃,陆宴行都想到了温柔乡这三个字,就算是英雄冢,他都觉得认了。
“疼。”
姜棠记得陆宴行无父无母,如野草一般在乡间长大,外人皆说他如此心狠手辣,便是因为自小没被人呵护过。
想到这,她软了下来,她不知道同情一头猛兽是有多危险,此时的小王妃还天真的觉得自己对他好一些,他杀戮便能少一些,往后新君即位,她再让父兄与她一同向新君求个绕,兴许能保他一命。
“呼呼~”
“不疼不疼~”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她摔了跌了,母亲便是这样哄着她。
陆宴行看着红着眼尾,眼睛氤氲的小王妃,心都要化了,他的小王妃怎会这般可爱。
“不疼了。”
他原先还想再装的久一些,让小王妃离自己更近一些,只是看着她因自己哭红了眼眶,他于心不忍,哭红眼眶这种事,除了床第间,其他皆是该死。
回摄政王府的路途不算远,陆宴行靠在小王妃身上假寐,现在两人相处的越好,离他脱下马甲的时间就得越快。
他不语,姜棠就以为他疼的睡着了,她不敢打搅他,就算肩膀被他靠的发酸,也一直忍着,直到回到府中。
小王妃一直揉着肩膀,动作不太明显,但陆宴行太在意她了,一举一动皆放在心里,在她偷偷揉肩膀的第三次,他伸出了手。
“怎么了?”
小王妃摇了摇头,不肯说。
她想摄政王都为了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她就给他靠个肩膀,怎能这般无用呢。
“你手上有伤,脸上的疤就过些日子再去,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
祛疤很疼,得先将疤磨平,再重新涂上让肌肤发烂的草药,让肌肤重新生长,如此反复三次,才可将那些丑陋的疤痕去掉。
姜棠不想让她顶着两处疼,就决定暂缓这个计划。
陆宴行压根就没听什么疤不疤的,他就是趁机将小王妃圈在怀里,她不肯说,他就主动看。
天渐热,小王妃身上的衣裳也穿的少,三两下就将她单薄的肩膀给露了出来。
这一露,雪白的肌肤上一大片青紫色,触目惊心。
陆宴行一窒,眸中漆黑暴怒,“怎么会受伤的?什么时候的事!”
姜棠没想到他如此恶劣,大白天就偷偷解她衣裳,气的小脸红红,“陆宴行!”她软着嗓音,却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但她是真的有点生气,这人太过分了,就算是关心,也不可这般啊。
“谁让你解、解我衣裳。”她说到最后,声音都轻了,太羞耻了。
陆宴行却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都是他的小王妃了,看看肩膀怎么了,别说大白天,他还能更过一点,但现在不能做,圣僧这个身份就像悬在脑袋上的刀,得取下来才行。
“我问你,你不肯说。”他说着,还委屈了起来,“我就是关心我的小王妃。”
姜棠被他说的哑火了,“又不算什么,我就是身体弱,随便磕磕碰碰就会留下痕迹,这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陆宴行却不肯依,小王妃在他眼皮底下伤着,是他无能。
此时的陆宴行就像一头委屈又不肯走的可怜大狮子,瞧着高高大大,威武凶猛,实则将狮子脑袋都恨不得拱到姜棠怀中,他将人留在身边,其实就是留了他最大的软肋,这是他从前不允许的事。
未成大事,他每走一步都得深思熟虑,小王妃是异数,按着他从前的性子,在还未沦陷时,他就应该杀了她,但他现在又庆幸,庆幸缠丝情,庆幸他没下狠手。
“你不说,我就自己调查,等我查到他,先将人关入水牢,水牢里的水阴冷刺骨,进去一天脚就会泡肿,时间一久溃烂、疾病,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又或者换其他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