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黎苏的安全也无法得到保证。方寻枝便答应了下来,这样类似权势大户之间倾轧暗杀之类的事情在第一次见到的剧本中便有不少案例,没人敢明着查,只能靠内部自行解决。
虽然目前的剧本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但这是基础设定,不会变得太多。
方寻枝全然没注意到,病床上的方昕苒在这时候眼底悄然浮起了一层几不可查的雀跃。
其实还真没到这样的危急,想暗杀她的人确实还逍遥法外,但失败之后为了不打草惊蛇,至少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次下手,景疏在对方寻枝说的那席话脱不开夸大其词的嫌疑。
但是要是没有这句话,方寻枝也不会这样主动和她走。想到上次她自己的威胁,这样景疏的话术显然高明得多,也不会让方寻枝对她产生抗拒。
她深知若是让方寻枝回到她身边只是她的痴心妄想,她只能设法将和方寻枝待在一起的时间尽她所能尽量延长。
方寻枝愿意照料她,方寻枝知道她对什么过敏,方寻枝记得她的喜好……
方寻枝不会在她面前给其他人发消息,也不会在她面前和别人打电话,这一定是在关照她的情绪。
方寻枝拒绝欺骗她,拒绝报覆她,一定是不想让她尝过当初自己所受的苦涩。
方昕苒强迫自己这样想着,通过这样的幻想,她从方寻枝履行义务一样的照料之中汲取爱的汁液,浇灌她心底那株枯萎已久的花。
可从欺瞒之中诞生的花是无法结出真正的果实,因为清楚这一点,她越发觉得心脏揪痛,几乎窒息。
半夜时分,按照计划上了私人飞机。
方昕苒桃花眼中含着薄泪,眼角残红勾曳,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无尽妩媚和风情,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交织,定定看向方寻枝。
方寻枝正靠在半放下的座位上,插着耳机,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是很古老的名着《基督山伯爵》,法语版的,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出各种句式语法。不过方寻枝并没有看,而是在闭目养神。
私人飞机在云层上平稳飞行,暗蓝色的夜空上点缀着无数星星,没有云层的阻隔看得格外清晰。方昕苒坐在圆形窗边,天边的月亮明媚温柔,一袭清晖铺散盈落,静静倾泻在她白玉一样的面庞上。
她平稳地呼吸着,在这个闭塞的机舱内,她和方寻枝呼吸着一样的气息。
这是否就代表她们都距离更加接近一步
她将目光移回,重新落在方寻枝身上,趁方寻枝在没发现她目光时候多看几眼,小心翼翼得就像在做什么令行禁止之事。
方寻枝五官轮廓温婉柔和,哪怕在阴影之中也不显锐利,看着就是那种很软的脾气,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上腹部,刚好能让方昕苒欣赏到纤长的五指,柔软又灵巧。
不过方寻枝的脸色好像有几分苍白。
方昕苒心头一揪,轻轻推了推景疏,声音颤抖难掩慌乱: “景疏,快帮我看看枝枝是不是晕机了。”
景疏顺势起身,刚走到方寻枝身旁,方寻枝似受到惊动一样连忙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晕机么”
方寻枝点了点头,游目寻找纸巾。
“你坚持一下,我去给你找药。”景疏拍了拍方寻枝的肩,连忙去餐厅找药,她记得晕机药就放在餐厅下面的抽屉里。
方昕苒推着轮椅接近,将一个纸袋递了过来。
方寻枝也顾不得管那么多,接过纸袋吐了一会儿,胃里酸水翻涌不休。方昕苒近距离看着方寻枝,忍不住擡手用指腹擦着方寻枝额前的冷汗。
“是我思虑不周了,景疏应该能马上找到药。你要是还难受,就在我身上靠一会儿,好么”
她语气带着哀求,在静谧的机舱之中显得格外可怜,她当初引诱方寻枝时候就是将自己扮得楚楚可怜,那时候是另有所图,可现在所图的只有方寻枝。
方寻枝摆了摆手,表示不用,重新闭上眼睛躺了下去,柔和的面庞安静又憔悴。
如今方昕苒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她也不至於非要冷言冷语,现在她只是方昕苒和其他势力争斗被卷入其中的受害者,在和方昕苒同处於一个屋檐下还是彼此留有一定体面的好。
可方昕苒却不这么想,担心的神色几乎要从她眼底溢出,在方寻枝头晕昏沈之时,她隐隐觉得有人在按她的太阳穴。
手指纤细,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触感温凉。
“方昕苒,不要这样。”
方寻枝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