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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往事爱恨情仇，方寻枝想知道方昕苒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她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书中，是设定要求捏造了她的人格和性情，也缔造了她的结局终末。若非没有突如其来的提醒，她或许会按照原本书中的安排无怨无悔地和顾熙颜订婚，和顾熙颜展开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最终因车祸赴死。同理而言，方昕苒也是活在书中的人，方昕苒的原本轨迹因为她的转变发生了改变。

方寻枝在近些天来比对过方昕苒的行为习惯，她没机会去插手方昕苒的核心指令，但也能从商报上窥见关於方昕苒的大体行为方式。与昔年的相比而言，隐约能见细微的差异。她都能看出来的变化，自然紧密关注着方昕苒动向的人亦能觉察到。

人的行为模式皆建立在原本的轨迹，进而得到延伸。方寻枝在几年前跟过一个课题项目，研究的刚好是关於这方面的探讨，经过比对方寻枝越发觉得方昕苒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让方昕苒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方昕苒不喜欢也不允许变数，这是她向来的行为模式，而在某一个时间点，这样的模式像是一片经过风摧冰寒的玻璃一样发生了裂纹，再到某一个时间节点，蓦地碎掉。

能否将此事归於情爱之谈，方寻枝不敢轻率决断，但方昕苒确确实实产生了某种转变。加之方昕苒所知晓的内容，由不得她起了疑心。

“枝枝，你在怀疑我么我还是我，没有被取代。”方昕苒垂下了目光，无意识地揪住领口。

“你曾经身为悬丝傀儡，现在……”

“自由了。”

“你何时察觉到的”

方昕苒没有说话，她闭上了眼睛，试探性地摸索着方寻枝的方向，终於摸到了方寻枝的手，她如获至宝一样紧紧攥住，贴在柔软嫣红的唇间，泪如雨下。

她恍若疯魔般亲吻着方寻枝的指尖，感觉到柔软和温度，并非骨灰的坚硬失温，这是一具鲜活的躯体，一时间方昕苒只觉得自己血液流速几乎要冲破束缚的纤薄血管，她咽喉间隐隐泛起铁锈的腥气。

就算是死在这时候似乎也值了，方昕苒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她越发用力将方寻枝的手攥入掌心，仿佛要将方寻枝揉入骨血之中，再不分离。

她在狂喜之中沈浮，泪水大滴大滴涌落，至少枝枝已经觉察到了某些秘辛……她绝不是在为自己的过去辩白什么，自己的言语辩白只会让枝枝觉得厌倦，可要是被枝枝发现的异常，让她觉得并没有完全落入无法转圜之地。

那熄灭的飞灰重新覆燃，燎灼心底。

“你先冷静一点。”方寻枝抽回手，目光落在那张速写上，越过这一年半的时间，她心中出奇的平静。

取而代之是对世事无常的感慨，受悬丝操纵的傀儡人偶和框架之中的设定，竟也会偏离到如此的境地。

那时候方昕苒或许当真当真产生了感情，只不过被超脱框架所抹杀。

“要是我能早些觉察就好了，这个世界和流行的穿书小说并不一样，并不是一个可供自由发挥的题材。这些设定无法变更，你是怎么挣脱出来的呢”

这便能解释得了方昕苒的反常举动，若是原本无情无意，能做出赴死这样激烈的事情，方寻枝是不敢相信的。

她见过很多因为情感方面问题自残进而自戕之人，十有七八的都想让人觉察，且在付诸行动之前会有明里暗里的暗示，择取适当的时间地点。

方寻枝蹲下身，从包里翻出纸巾替方昕苒擦了擦泪水，但方昕苒哭得越发厉害，断线一样的泪珠汹涌地打湿了她的手，方昕苒再度攥紧她的双手，咬住她的手腕，印下整齐的红痕。她已经哭不出声音，脑子也一片浑噩，她只想抓住方寻枝的手，只此馀生再不松开。

在深渊之中沈沦多时，方寻枝的探究恍若暗夜之中倾泻而下的三分月华，汇聚成阴火燎燃，绵延一线，明灭於枯藤死灰之间。

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方昕苒自然知道某些禁忌，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说不能说之事。有秘辛自然会有知情者为之保守，偶然窥伺天机的她并不奢求被人点破，亦以为会永远埋没在光阴的罅隙之中不被觉察。

枝枝果真是心细如发，尽管怨她不想和她牵扯关系还能发觉到这样的细节。方昕苒心底那缥缈的委屈再度涌起，宛若封棺已久的石板重新掀起，让她略得喘息。

“枝枝，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我爱你，我一直在否认，我……”

“你觉得你不应该爱我”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