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将刀抵在这个我曾经眨巴着眼睛找他要肉吃的男人颈上,我本以为我不会活着出去,可我活下来了甚至转去了明道上与湘吟一起制盐,我问陈妫为什么,她说我故意折断签子和时候与她当年一样,那个时候没有人帮她,如今也该她帮别人了。来女闾的第二个十年,陈国来了信,不过是听闻她如今无实权又被人刁难询问可要帮扶一二,是啊,一个离了父死了夫儿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就该穷困潦倒,就该上吊寻死,他们的眼里连自己父兄都装不下,只装得下自己的欲望,最后也会被欲望焚尽。我好像有些明白陈妫为什么要在暗处布置一切了,人只有在最接近欲望达成的时候,脑子最清醒,欲望一旦达成,不损人也会损己。
来女闾的第二十五年,朝中臣子身边皆有暗卫,民间新生女婴皆送至芮国,我曾问过陈妫为什么不将楚国变成第二个芮国,她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我想做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好好活着。”桃花在枝头的时候很容易被吹下来,后来桃花跟着流水去了很多地方,桃花也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鹅毛压着叶子的时候,陈妫殁了,我和湘吟在她坟旁种了桃花树,桃花开的时候,我们走了,此去山高水长。终其一生,我们再没见过扎着根却又漂滑着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