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直摁住汪宁笛,没出声。
汪宁笛不敢动。
她不知道梁挽蜚是什么意思。
“就到这里吧。”
梁挽蜚松手,跪着的腿从汪宁笛腿边离开。
汪宁笛如坠冰窖。
她犯错了。
梁挽蜚真的只想跟她接吻,她却没有问梁挽蜚,就差点要在意乱情迷中进行到下一步去。
梁挽蜚的重量已经完全从床上离开,汪宁笛仍傻愣愣陷在被子里,闭眼,懊恼,想钻洞。
梁挽蜚进卫生间的时候,汪宁笛才急速从床上坐起。
人很燥热。
一半是余韵未消,一半是手足无措。
一会儿梁挽蜚出来,她该怎么面对梁挽蜚,要不她还是趁梁挽蜚没出来之前滚回木工坊吧。
汪宁笛乱了太久。
梁挽蜚人从卫生间走出来,睡袍系好了,完美的蝴蝶结,头发也理顺了,弧度优美的黑长卷。
汪宁笛头上有一片乌云,正在下暴雨。
梁挽蜚走到汪宁笛眼前,汪宁笛都没给出正确反应,只垮着嘴角,像被梁挽蜚欺负了一样,可怜巴巴抬头看梁挽蜚。
梁挽蜚知道汪宁笛在委屈什么。
梁挽蜚不是不想。
只是刚才,汪宁笛拉她睡袍腰带的时候,她脑海里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她今晚的主要目的是观察接吻后的汪宁笛还会不会噩梦,如果突然更进一步,梁挽蜚会拿不准那个度。
某种程度上,梁挽蜚确实是个计划狂,她会为了计划外的人失控,也会在计划的限制内及时刹车。
梁挽蜚弯腰,看着蔫蔫巴巴的鹿山花朵,很温柔讲:
“汪宁笛,我不是不想做。”
“只是今天不方便。”
汪宁笛眼睛看向梁挽蜚的腹部,精神了点:“啊——你来那个啊?”
只能撒善意的谎言。
梁挽蜚点点头:“嗯。”
汪宁笛呼出一口气:“太好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梁挽蜚说,“一起去洗澡吧。”
汪宁笛主动求吻的勇气没了,这会儿,结结巴巴:“啊?一、一起?不、不好吧?”
人被推进浴室。
汪宁笛才领悟——梁挽蜚讲的一起,是同一时间,不是一起。
害她白白惊慌。
别墅的夜晚很安静,尤其不久前才发生过激烈的碰撞,静下来,夜晚变得格外安静。
汪宁笛和梁挽蜚分被子睡,她把被子平平整整压在锁骨处,双手捏着,眼睛特别精神望着天花板。
是刚刚她与梁挽蜚在房间里接过吻的缘故吗?
房间里除了沐浴露的香味,还有另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气味。
正是两人接吻时,汪宁笛会闻见的气味,不是香味,也不难闻,好闻,是之前只有她和梁挽蜚接吻时才能闻见的气味。
——也不知道梁挽蜚决定哪天回香港。
汪宁笛轻轻地呼了口气。
但汪宁笛脑子在琢磨事,忘记自己已经摘了助听器,她没刻意控制,于是,汪宁笛以为的轻声在背对汪宁笛的梁挽蜚耳朵里,那可是重重的一声——
“唉!”
直要把全世界的气都一口叹了。
梁挽蜚忍了又忍不去抱汪宁笛的理智又悄悄碎掉了。
梁挽蜚转身,先平躺,右手在被子里动了动,隔着两层被子想找汪宁笛的手
没找到。
梁挽蜚皱眉,视线往右一看——汪宁笛两只胳膊都摆在了被子外面,交握,像在祈祷。
她更听汪宁笛开始念念有词:
“拜托,让梁挽蜚多留两天吧。”
梁挽蜚强行僵硬如石头的心也被敲碎了。
梁挽蜚转身,右手在右耳下,左手去捏汪宁笛鼻子:“扮鬼扮马。”
汪宁笛没听懂,被捏得鼻音回:“喔,梁挽蜚你也还没睡啊?”
“睡不着?”梁挽蜚问。
“可能是认床吧。”
“那怎么办。”梁挽蜚的手伸出被子,抚摸汪宁笛的左手,“起来再吻一次?”
汪宁笛:“可以吗?”
梁挽蜚眯眼笑,重重声,一字一字回:“唔,可,以。”
汪宁笛竖起食指:“这句我听懂了!不可以!是不是?”
梁挽蜚点头:“一百分。”
汪宁笛放下胳膊,转身对着梁挽蜚,将梁挽蜚的样子整个刻进心里:“梁挽蜚,你回香港以后一定要记得我。”
“好。”
“你回香港前我们多接吻几次可以吗?”
“可以。”
“那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