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远等五人满怀憧憬的去了。
凭什么拖欠着自己的钱粮不,还粗暴的动手殴打自己?
杨映菡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张准勉强提起精神,沉声说道:“我很好,我没事。”
现场一片的哭声,悲恸不已。
耗子等五人走远,才压低声音说道:“玉麟哥,你真的愿意将这门手艺传给他们?”
因为耗子提前打了招呼,说张准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五个人各自通报自己的名字,分别叫杨千强、杨俊杰、杨子轩、杨宏文、杨致远,都是家里请人给起的名字,所以文绉绉的,拗口。平时都不叫名字,都是叫外号的。
为了实现改变历史进程的目标,直接造反无疑是最有效的途径。要造反,就要有人,就要有班底,还要有根据地。这是张准看了不少的历史书以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没有人,没有根据地,最多只能成为昙花一现的流寇,绝对不能成大事。
虎头就是杨致远的外号,是五人中比较彪悍的一个。那天的闹饷,他也参加了,左边肩膀挨了一棍,现在还有大块大块的淤青。他父亲也被打伤了,后背挨了一棒,现在还不能完全直起腰来。不过,他也不亏,将对方的一个家丁同样摁地上揍了一顿。
小女孩杨凌雪欢快的叫起来。
问题是,耗子又怎么会知道张准的真正想法呢?他觉得每天有鱼吃,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然而,对于张准来说,他会满足于每天吃鱼的日子吗?满足于只有死鱼陪葬的日子?
杨锐锋打柴回来,听说张准扎到了这么多的鱼,也非常高兴,难得的赞扬了张准一句:“玉麟,好样的,咱爹没看错人!”
“每天吃鱼……”
杨映菡出现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玉麟,你怎么啦?”
他们四个,同样有参与那天的闹饷,家里同样有人受伤。从关系上来说,他们家里的长辈,和杨凯德是最熟悉的,是闹饷的主力。都是湖广迁徙过来的,又都是姓杨,在这异乡外地,关系想要不密切,都不太可能。
张准明白过来了,笑着说道:“你啊,真是小农思想。”
杨映菡的目光更是专注。
据说,这是杨家屯多年以来“最隆重”的葬礼了。
“行!”
杨凯德舒舒服服的喝了一碗汤,放下海碗,感慨的说道:“玉麟,伯伯这顿饭可是托你的福了!”
从葬礼回来以后,张准总是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满腔的情感都无法宣泄出来。最终,他再次来到红石滩,站在岩石上,对着海浪放声长啸,最后还沿着红石滩跑了两圈,然后跳入冰冷的海水中畅游半个小时,这才稍微感觉好一点。
同一阵线的兄弟,求之不得呢!
“好香!”
杨映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去了。
张准实在是看不下去,提着竹枪,到红石滩,又扎了十几条鱼回来,交到杨凯德的手上。
张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真的没事,真的。”
不过不能怪耗子,咱中国人都习惯传授手艺的时候留一手,以免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要是张准试图靠扎鱼谋生,甚至是家致富的话,耗子的劝告,倒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杨家本来有五个孩子,加上张准,就是六个。张准的饭量又要比一般的小孩大,她和杨凯德两个,要将六个孩子都拉扯起来,实在是不容易啊!军户们本来就穷,钱粮又经常被拖欠,这中间的苦,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好吧,张准承认,他的确是有些急于求成了。但是,他前世所受的冤屈,实在是太大,大到令他有点失去理智。现在的他,只要抓到任何一根改变命运的稻草,都会死死的不肯放手的。
两个大鱼头,弄出的汤还是蛮多的,每个人至少有两海碗,因此大家都可以敞开肚子喝。可能很久没有喝到这么浓的鱼头汤了,除了张准之外,其他每个人都喝得津津有味。耗子最为夸张,连续灌了两碗,还不满足,又来了第三碗。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将自己撑死了。
最后,还是杨映菡放了一些早上采摘回来的蘑菇,还加了一点草药,混合着一起煮,尽管味道没有鱼头豆腐汤好,营养却是要胜出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