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清掌心握了个橘子朝这边走来，全然不知对方的战火，只轻声对虞夏说：“冬天首接吃橘子有点凉，我刚要了杯温水热了热，你尝尝。”

女生更生气了：“你看看别人的男朋友——”说着，转身离开，男生追了过去。

虞夏默默看了全场的戏，又见贺闻清递过来的橘子，于是低头含住他的指尖，舌尖卷走一瓣甜橘，便很快挪开，只在他饱满淡粉色的指甲盖上留下一点水渍。

果然不凉，恰到好处的室温口感。

虞夏餍足：“啊，你又被人拿来对比了。”

贺闻清眯了眯眼，面上无常，心底的尾巴却不动声色地摇了起来。

“但他们说的不对，”贺闻清又掰了一瓣橘子，送入她口中，“……不是男朋友。”

“得换个称呼。”

酒店的下午茶和晚饭都很合人心意，只是按摩对于他们的职业来说有点痛苦且残忍。

夜晚，虞夏和贺闻清揉着后颈出来的时候，在负一楼的游戏室里发现一堆年轻人在玩狼人杀。

她很自然地拉着贺闻清加入了进去。

都是同龄的男男女女，气氛轻松，加上又是俊男靓女，很快就融入其中。

贺闻清没怎么玩过这类游戏，新开的一轮刚好抽中了法官的位置。

因为参与的人数少，只保留了几个职业。

第一夜，狼人和神明依次睁眼。

轮到女巫的时候，贺闻清说：“女巫请睁眼。”

昏暗的灯光下，他不设防地对上了正前方虞夏微亮的眸光。

他怔了下：“今夜有人死亡，选择使用解药吗？”手势指向她的方向。

虞夏无声地“啊”了一下，果然传承了她玩游戏的差运气，但好在按照规则，女巫可以首夜自救。

于是她点头。

贺闻清问：“选择使用毒药吗？”

虞夏摇头。

贺闻清说：“女巫请闭眼。”

虞夏该闭眼了，可她没有。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贺闻清，然后虚空做打结状，像无形中系了一根很结实牢固的绳子，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

然后，夸张地抛了个飞吻，大张旗鼓地调戏着他。

窗外，新雪攀上屋檐。

贺闻清的神色变得模糊，眼神却柔和得像一束穿透夜色的皎月。

倒是虞夏率先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只是上扬的唇角和眼尾让她看起来像只狡黠的狐狸。

其他神职还在继续游戏，她静静坐着，视觉被剥夺后，似乎能听见窗外的雪簌簌落下的声音。

壁炉燃烧的暖意笼罩整个房间，也许是到了十二点，远处的钟楼敲响，Jingle bell的曲调从某个顶楼传来，响彻夜色。

在一片沸腾的圣诞欢歌中，她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贺闻清的低语。

“女巫使用了解药，今晚是平安夜。”

“平安夜快乐，我的女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