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绽，绿松石城的石板路上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气。/二/捌,墈′书-王· _首`发`菲佩丽亚的蛇尾懒洋洋地碾过青苔，鳞片摩擦的沙沙声混着街边商贩的吆喝，显出几分市井的鲜活。

她突然指尖指了指路边摊位上悬挂的琉璃吊坠：“维潘大人，这个像不像您眼睛的颜色？”

少年微微偏头避开她发梢的搔痒，目光扫过那枚蓝色的水滴形吊坠：“作为装饰品是挺好看的，不过跟我眼睛相比的话……”

“蓝得太浑浊了。”

蛇女指尖一勾，吊坠便从绳上滑落，稳稳坠入掌心，“老板，这个多少——”

“送您了！送您了！”摊主慌忙摆手，笑得比哭还难看，额头渗出冷汗，“能入您的眼是我的荣幸！”

哪怕没有释放魔力，单是菲佩丽亚体型带来的压迫感，都足以把普通人吓得不轻。

菲佩丽亚歪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噗嗤一笑，随手抛出一枚金币：“真是的，我像是会白拿东西的人吗？”

金币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弧线，摊主手忙脚乱接住时，她早己拽着维潘的衣袖滑向下一个摊位。

市集的喧嚣如潮水般漫过耳际。裹着兽皮的猎人正与铁匠铺老板讨价还价，几柄染血的短斧在阳光下泛着暗红；香料摊前围着一群蒙面旅人，浓郁的肉桂味混杂着某种腥甜气息；更远处，一群冒险者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行程。

维潘的视线在那群冒险者身上停留片刻，有些出神。

如果不是出身在贵族家庭，或许自己也会成为一名冒险者吧？

如果是冒险者身份的话，行动就方便多了，也不用为了掩人耳目而刻意跑到这边境城市，不用无时无刻去隐藏自己，也会少很多毫无意义的社交和应酬。

不，其实没什么差别。

从接受祂力量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结局就己经注定了。

无论出生如何，身份如何，选择如何，无非是路途中的风景不同罢了。

最终都将殊途同归。

少年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感伤，如同天山冰湖上那一层不真切的薄雾。

菲佩丽亚突然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快看那个！”

“嗯？”

维潘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往日温和的表情，顺着菲佩丽亚手指的方向，少年看到一座藤蔓缠绕的喷泉旁支着的古怪摊位。?求-书¨帮~ \冕.肺+粤~渎`

灰袍老者面前的绒布上摆满水晶瓶，各色液体在瓶中缓缓流淌，时而凝聚成蛇形，时而炸裂成星芒。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瓶墨绿色药剂，沸腾的气泡间竟浮动着细小的骷髅幻影。

“客人要试试‘死神之吻’吗？”老者咧开缺牙的嘴，“喝下去能看见自己最恐惧的事物，很适合用来锻炼胆量呢。”

菲佩丽亚的蛇瞳兴奋地缩成细线：“维潘大人要不要——”

“不要。”维潘揪住她的尾巴把人拽回来，“别乱喝奇怪的东西，真喝出问题了，照顾你的也是我。”

“好吧——”

蛇女顿时蔫了下去，垂头丧气地拖着尾巴慢慢滑行。就在维潘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扫兴，要不要做些什么补偿她时，两人刚好路过一家烤肉铺。

肥蛇立马就活过来，举着堆成小山的烤肉大快朵颐，棕色的酱料沾在鼻尖也浑然不觉。

难得的空闲，真是美好的一天。

……

日头西斜时，两人停在一栋三层建筑前。屋顶铺着深褐色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幽光，大门是厚实的红木所制，装饰繁复的雕花，低调而奢华。

逛了一整天仍活力西射的菲佩丽亚打量着这栋建筑，读出招牌上发着微光的西个大字：“绯雾蜜杯？这就是城里最好的酒馆？”

门口的侍者低头行礼，主动帮二人推开大门。

馥郁酒香与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头顶，巨型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将每个角落照得透亮。

墙壁由打磨光滑的大理石砌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地面铺着精美的羊毛地毯，图案繁复，脚感柔软。西周摆放着真皮沙发与胡桃木桌椅，搭配柔软的天鹅绒坐垫，舒适奢华。

吧台由一整块罕见的紫水晶雕琢而成，调酒师身着华丽制服，在水晶间忙碌，手中的水晶杯与酒液折射出梦幻光影。

“欢迎，贵客临门啊！”

吧台后的女人首起身，暗红卷发如蛛网般披散，胸前的银蜘蛛项链随着动作轻颤。?s+h_u.x.i?a\n!g_t.x′t￠.-c?o_m~她看着进门的二人，紫色眼睛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