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怕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疲惫,“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只有你……见过我像狗一样趴着的样子,见过我活得不如一条狗的样子。”
说不怕是假,可她更怕周书恒眼里一片死寂的绝望!
周书恒缓缓转过身,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狰狞的、显然是自残留下的疤痕,新的覆盖着旧的,触目惊心。
“你看,我看起来什么都有了,名利、地位……可其实,我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神空洞,“没有人爱我!我只是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不配有自己的思想和活法。”
李红英紧紧攥住他的手,炙热的话就在嗓子眼。
“他们不爱你,我爱你啊!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周书恒脸色苍白,微微闭着眼睛,嘴唇微动,“唐蜜……她也不爱我。没有她……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红英的心被狠狠揪住了。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热爱舞蹈艺术,热爱舞台胜过自己生命的女孩儿。
她想起了自己来找周书恒的目的,报告唐蜜的一举一动。
看着周书恒痛苦的样子,所有因唐蜜善待而生的动摇,所有对周书恒手段产生的本能恐惧,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深不见底的痛苦和绝望彻底淹没了。
那点微弱的愧疚,在对周书恒汹涌澎湃的心疼与爱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删¨芭?墈′书!网+ *芜_错+内`容\
唐蜜是很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美好。可周导呢?他活在地狱里啊!他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要承受这些?是周明远该死!是唐蜜的冷漠在逼他!
她看着周书恒手臂上那些扭曲的伤痕,仿佛每一道都刻在了她的心上。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占据了她的脑海:她要帮他!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帮他摆脱这无边的痛苦!哪怕……要为此背叛那个曾教她认字的唐老师。
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周书恒冰凉的手,声音带着决绝的哽咽,“周导,别说了……我都懂。我会帮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周书恒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孤注一掷的光芒。
……
周明远瘫痪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
外人眼中,是叱咤风云的周教授不幸中风倒下,令人唏嘘。只有林菀慧,坐在丈夫病床边,指尖冰凉,心沉到了谷底。
她太清楚了,丈夫突然的倒下,绝非意外。书房里的鞭挞声似乎从未消散。
儿子眼中那种近乎解脱的平静,书房里若有似无的异样气味,以及李红英那个沉默姑娘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所有的碎片拼凑起来,指向一个让她肝胆俱裂的真相。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那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骨血。说出去,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她只能守着这个活死人般的丈夫,守着这个摇摇欲坠、内里早已腐朽的家,像一个沉默的守墓人。
这天,杨潇潇来了。
“菀慧,你要保重自己啊!”杨潇潇看着林菀慧明显憔悴灰败的脸色,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周教授这病来得太急,家里家外全靠你撑着……”
林菀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她亲自给杨潇潇倒茶,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洒出杯沿。
站在一旁陪客的周书恒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按住母亲的手,“妈,这几天你累坏了,还是我来吧!”
周书恒沉稳的倒了一杯茶送到了杨潇潇手里,“杨姨,喝茶。”
林菀慧讪笑着点了点头,“潇潇,谢谢你来看我们。书恒……书恒他也很伤心,公司医院两头跑,人都瘦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机械地为儿子遮掩着,编织着谎言,欺骗着自己最信任的姐妹。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在她自己的心上。
杨潇潇敏锐地察觉到了林菀慧眼底深处的惊惶和闪烁,以及那份极力掩饰的疲惫与绝望。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目光扫过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周明远,心中满是疑虑,但体贴地没有追问。
两人聊了些近况,气氛沉闷。
林菀慧的心像在油锅里煎炸。她看着杨潇潇温和关切的脸,想到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却浑然不知危险逼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