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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三一同归(46)

雪带来话,说绿网的根脉已扎到了‘染净原’,”她捡起块掉落的晶,晶上的涤心痕在雪光里渐渐清晰,“染净原上有片‘洗心林’,林里的树每落一场雪就褪一层尘,树根下的续生苗结出了‘洗心果’,一半是染尘的灰,一半是涤净的白。”

变故是从“洗心果的灰与白互相吞噬”开始的。本该相生的染与净突然像墨与雪,灰的想把白染成泥,白的想把灰冻成冰,吞噬中生出股“染净力”——比顾盼者的显隐力更隐蔽,它不阻藏露,不扰澄澈,是钻进“染尘与涤净”的缝隙里,把“接纳不完美”变成“放纵沉沦”,把“追求纯净”变成“苛责洁癖”,让人觉得“要么彻底脏,要么绝对净”,像捧着块沾了泥的玉,要么扔在泥里任其腐烂,要么用刀刮去表层连玉性都伤了。

第一个被吞噬困住的是洗心林的涤心者与他的弟子。涤心者本想教弟子“带着灰找白,在白里容灰”,结果灰的果让弟子故意往泥里滚,说“反正洗不净”;白的果让弟子见灰就发抖,连落在肩头的雪都要用炁烧化,“我就说别碰这果,”涤心者把滚在泥里的弟子拉出来,“染尘不是破罐破摔,涤净不是自虐苛责。”弟子攥着染灰的手,在染净力里哭:“可我要么脏得恶心,要么净得累心,哪有什么‘刚好’!”

陆瑾的逆生四重顺着两人的撕扯往洗心果里探,却被灰与白的力场绞得炁脉紊乱,“这力专找‘最恨不完美的人’下手,”他看着果上吞噬的纹,“它知道‘染净的痛’——人总在脏里嫌自己恶,在净里怕自己染,可世上本没有绝对的纯,这偏执一冒头,心就成了是非的牢笼。你看涤心者,不是不让容灰,是怕‘容着容着就成了放纵’;弟子不是不想接纳,是怕‘连自己都嫌自己脏,谁还会爱’,像在清浊交界的河边,想踩水又怕湿鞋,想远离又离不开。”

王也的风后奇门在洗心林周围布了个“容垢阵”,阵里浮出染净相生的智慧:焚天谷猎人捕猎时沾了兽血,回家后用雪擦却留着血香,说“这是活着的证明”;沉梦泽绣娘绣错了针脚,不拆反而顺势绣成朵小疤花,说“这是独一无二的记”;甚至本源树的树干有虫蛀的洞,却在洞里长出朵寄生花,说“缺陷里藏着新生”……这些画面像盆温水,慢慢化开了染净力的冰与泥,“得让他们看见‘灰里的白,白里的暖’,力就弱了。”

望舒突然往洗心林的中心走,那里的洗心果灰与白正咬出豁口,果浆里却浮出“灰是未净的白,白是已净的灰”的纹。他捡起颗快被啃烂的果,果心的灰与白在他掌心慢慢交融,“你看这果,”他对追来的涤心者与弟子说,“染尘的灰是真的,涤净的白也是真的——猎人留的血香、绣娘绣的疤花,这些‘带着垢的净’才是真的鲜活,你们护正的严与弟子自厌的怯,本就是染净相生该有的挣扎啊。”

涤心者的指尖触到果上的灰纹,染净力突然晃了晃,他想起猎人留血香的坦然;弟子的指尖碰到果浆里的“容”字,力场松动,他忆起绣娘绣疤花的巧思。“我……我不是不让你容灰,”涤心者从怀里掏出块半灰半白的布,“是想让你学这布,灰的地方织成云,白的地方绣成月,谁也不碍谁。”弟子从包里掏出块陶,陶上故意留着指印,说“我烧了这个,疤也是它的一部分”。洗心果的灰与白在陶前渐渐和解,灰的不再刻意染白,白的也不再拼命拒灰,像水墨里的浓淡,晕染出层次分明的画。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洗心果的染净纹,纹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曾因染尘自弃、又因苛净崩溃的老者,正坐在洗心林的老松下,手里捧着块裂成两半的镜,一半沾满泥,一半擦得亮,“是‘苛净者’在发力!”人偶的声音带着冬雪的清,“他说‘要么彻底脏死,要么绝对干净,中间的都是自欺欺人’,所以要让所有洗心果都逼着人‘选边站’,直到没人再信‘染净能相生’。”

洗心林的老松下,苛净者的碎镜在雪地里闪着冷光,沾泥的半块刻满“恶”,擦亮的半块刻满“累”,“我年轻时偷过邻居的粮,”他用雪擦着亮镜,“后来信了‘赎罪就得一点灰都不能沾’,可越擦越觉得自己脏,连呼吸都像在污染空气——这世上哪有什么‘带着灰活’,不过是给堕落找借口!”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绝望冻得发僵,周围的洗心果纷纷炸裂,灰的纹化作毒雾,白的痕凝成冰刺,像被撕碎的良心。

源石的绿光突然从僵冷的雪下透出缕暖意,映出段被他尘封的记忆:他偷粮是为救饿晕的妹妹,邻居后来笑着说“早想送你一袋,怕你不好意思要”;他苛净时,有个瞎眼婆婆总找他帮忙看线,说“你的手稳,哪怕沾点灰也比别人强”;甚至他手里的镜,是妹妹临终前留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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