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骨头真硬啊,"老头在龙爪下挣扎,"烧了七天七夜才烧成灰,我把他的骨灰嵌进纹身,就是为了让他看着我"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就被银色的龙吞噬了。水晶棺在龙的触碰下慢慢打开,里面没有黑雾,只有本泛黄的相册,和阿竹怀里的那本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本。
第二本相册里,是爷爷年轻时的照片——穿着军装,站在父亲和母亲中间,笑得慈祥。最后一页夹着张字条,是父亲的字迹:"爹被蚀骨毒控制了,他不是故意的。若阿竹看到这字条,别恨他,把他和娘葬在一起,在石榴树下。"
水晶棺彻底打开后,母亲的身体渐渐化作银色的光,在空中和父亲的"锁龙钉"、爷爷的金属手、老刀的假肢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棵小小的石榴树苗,落在阿竹的掌心。
地窖开始剧烈摇晃,头顶落下碎石。阿竹抓起两本相册和石榴树苗,跟着银色的龙冲出地窖。爬回地面时,整座老宅突然坍塌,在尘土飞扬中,那棵半枯的石榴树竟抽出了新芽,在阳光下泛着嫩绿的光。
镇外传来警笛声,阿竹知道是影卫们在镇子入口制造了动静,为他争取时间。他把石榴树苗栽在老宅的废墟上,用掌心的银线给它浇水,树苗立刻长得枝繁叶茂,转眼间就结出满树的红石榴,每个石榴里都嵌着枚小小的银钥匙。
离开镇子时,他把镇魂刀插在石榴树下,刀身的名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卖早点的大婶竹篮里的铜丝、副官老头的铜护心镜、老刀的假肢碎片,都自动飞来缠在刀身上,慢慢化作棵金属的石榴树,守护着树下的新苗。
走到镇口时,阿竹回头望去,看见废墟上的石榴树开满了红花,像片燃烧的火焰。穿黑风衣的人还会来,蚀骨盟的余党也没肃清,爷爷说的终极秘密还藏在某个地方,但他不再害怕。
背包里的相册里,母亲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阿竹摸出那枚铜制的五角星,轻轻放在唇边,银线顺着他的呼吸,在空气中织出朵小小的石榴花。
他沿着石板路慢慢走出镇子,掌心的石榴树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母亲在轻声哼唱着童谣。远处的火车又鸣笛了,这次是在等他上车,去往有更多秘密的地方,去往需要他用异能守护的地方。
风吹过刚抽芽的石榴树,满树的红花开得更艳了,树下的镇魂刀轻轻震动,刀身的名字又多了两个——爷爷和母亲的名字,刻在最顶端,像两朵永远绽放的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