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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宴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当年廊下的短暂相遇,竟让妹妹记了整整十二年?更没想到,那个给糕点的少年,如今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车窗外,萧珩策马的背影与记忆中那个消失在雨夜的少年渐渐重合。沈知宴轻轻闭上眼,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被他随手赠糕点的小姑娘,为此付出了怎样的十二年。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州衙的飞檐,沈知楠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她望向萧景怀中昏睡的楚明澜,那苍白的面容在暮色中更显憔悴。"今夜休整一下。"沈知楠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禁步,"明日我带你们去药王谷。"萧景长长舒了口气,紧绷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些许:"辛苦弟妹了。"他低头看着妻子,声音有些发哽,"明澜她......" 沈知楠摇摇头,抬眼看着萧景:"嫂嫂会没事的。"这句话像是说给萧景听,又像是说给自已听。衙内早已灯火通明。沈知宴站在廊下指挥仆役,靛蓝官服在暮色中格外醒目:"东厢房备了药浴,太子妃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转头看见院中妹妹,他快步走来,顺手解下自已的披风给她系上:"夜里凉,别染了风寒。"树影深处,萧珩静静立在枝桠间。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见她消瘦的侧颜。他不明白自已为何要像个贼似的躲在这里。只是这一路上,听着马车里她与沈知宴的说笑,看她接过兄长递的甘草果子时眼底的光亮......那些在他面前从未展露过的鲜活,像根细刺扎在心头。树上的萧珩攥紧了拳头。她与沈知宴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像堵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更让他烦躁的是,自已竟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州衙清晨·启程时分晨雾还未散尽,沈知楠推开房门时,便看见沈知宴立在院外的老槐树下,"大哥。"她轻声唤道。沈知宴闻声回头,晨光为他轮廓镀上柔和的边:"都准备好了?"见妹妹点头,他走过来拍了拍妹妹的脑袋,"那就走吧,我送你们过去。""大哥可以离开这么久吗?你的公务......"沈知楠蹙眉。作为临州知州的兄长理应坐镇衙门。沈知宴笑着替她拢了拢披风:"无妨,送你们到谷口就回。"衙内大厅,萧景正为楚明澜系紧斗篷带子。难得清醒的太子妃见沈知楠进来,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今日就麻烦知楠了。"沈知楠摇头:"嫂嫂言重了。"她看了眼门外天色,"我们出发吧。"府衙门口,五匹骏马喷着白雾。楚明澜惊讶地看向沈知宴:"要骑马?""药王谷地势复杂,马车进不去。"沈知宴抚摸着其中一匹枣红马的鬃毛,"先骑马到山脚,余下的路需步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萧景率先翻身上马,伸手对楚明澜道:"上来。""我自已能骑。"楚明澜下意识拒绝,却被太子握住手腕。"不行。"萧景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眼底压着隐忧,"你随时可能昏睡,我不放心。"见妻子还要争辩,他直接揽住她的腰将人带上马背,"听话。"沈知宴转向妹妹,唇角微扬:"楠儿,过来——,大哥载....."话音未落,一道玄色身影突然插到兄妹之间。萧珩一言不发地打横抱起沈知楠,惊得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王爷?"萧珩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锋利。这几日听着她在马车里与沈知宴说笑,看着他们兄妹亲密无间的模样,那股无名火早已烧穿了理智。此刻将人抱在怀中,才惊觉她又轻了许多——腰肢细得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断。把人安置在马背上时,他刻意用身体挡住沈知宴的视线。翻身上马后,双臂从她身侧穿过握住缰绳,彻底将人圈在怀中。沈知楠僵着背脊不敢动弹,耳尖却悄悄红了。"啧。"沈知宴挑眉看着别扭的二人,他故意提高声音:"晋王殿下,舍妹就劳您——""驾!"萧珩直接扬鞭策马,溅起的尘土糊了沈知宴一脸。沈知宴看着前面萧珩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晨风掠过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