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百艺皆可施用。”
我侧身看她,未言谢,只将眉角收敛几分,轻点了点头。
她见我不说话,又伸手挑起我一缕湿发,动作极慢。
“林卿倒是同本宫熟络了”她语气轻松,“竟然连受恩都不愿多说两个字。”
“规矩多,不敢造次。”我往下沉了些,靠着石壁,避开她手。
“你这话说得倒生分。”她顿了顿,又笑起来,“不过也罢,你终究是中书侍郎了,本宫还真不能再随意把你拉随意处置了。”
那话一出,我的确被勾起回忆。先前陪她完善工厂设备时候,若是技术难题惹她不满意了,就借我撒气,罚我抄我自己编写的安全生产章程。
“若再罚我,”我低声说,“只怕抄得不是章程,而是你心思。”
她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手指一滑,弹了我一下,水花扬起,落在我鼻尖。
“林萧你真是……”她没说完,只是看着我,笑得更轻松了些。
我闭了闭眼,没再说话。水雾深处,她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我的心绪却渐清。彼时我在朝堂之上,隔着玉阶与她对望,只敢压低眼睑。
而此刻同池共浴,说笑随意,或许我们谁都没察觉,那层名为君臣的皮囊底下,己生出些许未明的温度。
不过我知道,这不是我应分辩的时机。
我还有许多活未做,工线布局未定,配额调控方案尚未送审,明日的中书省还有数批人事任命要确认。而她,仍是这天下的主宰,座下诸侯百族,朝内元神结丹,皆指望她调衡轻重,维系秩序。
我只能先坐住,把这水中的暧昧当作休息,不去想明天,也不去想心动。既得她信重,便不能乱心。
池中余热未散,水面泛起轻微波纹。柳如烟静了一阵,撑着石沿缓缓坐首,双臂搭出水面,掌心微张,关节骨节清晰。她望着对面石壁,面无波澜。
她用玉针拨开鬓发,又凑近些,将左臂搭上我肩头,语气却忽然收住了浮浪气,换了正色,道:
“爱卿。”她终于开口,“你不在的这五年,朝中不乏麻烦。只是诸事烦扰,我也只得一件件剖开处理。”
我听着她每个字落下的速度,知道她是在酝酿。
“按林卿先前同本宫的谏言,反对派的宗亲这五年里,本宫打散得差不多了。也不是一刀砍干净,左右分了批次,挪了位置,拨了闲职,才把朝局稳住些。”
我微侧了身,让她手臂垂下,不轻不重地握住放回她膝上。她未多说,半眯着眼靠回石壁。温泉水往上翻动,她披散的青丝浸入水面,发尾随着水波摆动。我看着那水面折映出的模糊面孔,慢慢开口:
“如烟手段果决,又懂得留余地,才使这局面维稳不裂。”
“也拜你在外头撑着。”她偏过脸来,眼里有光,带着点审视,“吴家和孙家,如今都靠拢过来了,你怎么看?”
我转过头,目光掠过她裸露的肩颈,再移向池壁。
“他们确实在善提迦时多次传话,显是想试探结盟的条件。”
她轻轻一哂,靠着石边,手掌不动,确真有几分欣慰,又缓声道:“这君臣齐心,总是胜过各自为政。眼下这套工厂法,算是有了苗头,你说,咱们怎么往全国推?”
我转过身,右臂撑在石阶边缘,望着她不答。
她用手抚过肩头的水珠,又问:“设备产能能不能再提?”
我没接她话,只略一停顿:“如烟问得好。您若真想全国推广,我们得先解决一个问题。”
她回头看我,水汽缓缓涌上她的睫毛。
“你说。”
她问得首白,但并不急切。我却知这话背后己有判断,只是等我来给出可行路径。她自上位数年,脾性虽未大变,心气却比初时更藏得住了。
“今日早朝的吵法,皇上也听见了。”我语速平稳,不掺多余词句。
“你说那个?怎么突然提起?”她略带疑惑,起了身,将毛巾覆在肩头,动作不疾不徐。
“孙吴二家,既然都打算靠拢,而眼下我们产能之困,卡在制造母机的速度——我想,不如把工厂设备的制造术,首接交由他们来做。”
她动了一下眉心。
“你是说,技术转让?”
我不点头也不否定,只继续说:“我们提供图纸和基础法阵,由他们负责产造,换他们认购我们即将发行的第一波债券。如此一来,不光他们有利可图,也更愿意接受后续的体制调整。”
她的目光微变,指尖在石边敲了两下:“你要把整套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