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的皇宫，亦是烛火通明。

吴公公站在龙椅下首，暗自挠头，圣上出一趟宫回来，怎么好像不太一样了？

心情似乎很好。

祁无妄批改奏章的速度很快，并未去在意一个小太监的心理活动。

当批阅到宁古城雪崩，死伤数百人，好心情急转而下，眸光阴沉。

“让刘九进来。”

嗓音冷的像冰刃，刺骨寒凉。

吴公公抖了抖，迅速弯腰，“喏。”

躬身退出大殿，才敢稍微跺跺腿，缓解麻痹感。

圣上心情好什么，都是幻觉。

天子口谕，耽搁不得，刘九马不停蹄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跪下。

“圣上，方氏余孽己伏法。”

方知锦尸骨无存。

祁无妄神色冰冷，扔下一个奏章，“派人去一趟宁古城，查明雪崩原因，死伤几何。”

“喏，属下这就去办。”

刘九恭敬捡起，双手抱拳，行完跪拜礼，躬身退出大殿。

铺满冷意的大殿，表面金光闪闪，端坐高位之人，只感到孤寂。

才从将军府回来不到半个时辰，祁无妄就开始想念那道甜美嗓音的主人。

殿外的雪花，越下越大，仿如他那颗思念的心，越来越急迫想见到她，拥她入怀。

只一面，却像认识千万年。

这时，吴公公从殿外走进来，拿着一件黑色披风，“圣上，龙体为重。”

天色己晚，该歇息了。

圣上最忌聒噪，他不敢多言，只能默默上前加衣，别让天子冷到。

小太监的话，似乎被祁无妄听了进去，批阅奏章的笔被搁下。

他站起来，朝殿外走出去。

飘扬的鹅毛大雪，落满整座皇宫。

就在吴公公庆幸自家圣上终于肯就寝之际，却见那道尊贵的身影，运起轻功，穿过雪花，越过高高的城墙，身影逐渐虚化。

“……”

不是才回宫？

怎么又出去了？

小小太监站在石阶之上，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正确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