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籽儿来?比如这块地的玉米是黄的,那块地是白的,种得近了,会不会一根棒子上长出黄白两色的粒来?或者这棵稻子高,那棵稻子矮,它们的后代会不会有高有矮?多看看,多记记,说不定这里面也有门道呢。”
朱高煦心里暗笑,孟德尔大神,就看你们能不能自己悟出来了,我只能帮到这儿了。一个养马的汉子张廿八忍不住挠头,憨厚地问:“王爷,那……那最大最好的不留着吃,光留着当种,怪可惜的咧……”朱高煦被他逗乐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廿八啊,你这眼光就看到鼻子尖儿了!一顿饭的可惜,换来以后年年岁岁的好收成,你说哪个划算?等以后,用这好种子种出更多更好的粮食了,那最大的棒子、最沉的麦穗,管够你吃!让你拿来喂马都行!现在这点‘可惜’,是为了将来顿顿都能吃饱吃好,是为了咱们新明能在这扎下根!”他又对张廿八和另一个养马兵刘三说:“还有你们俩,马匹和耕牛也是咱们的命根子。怎么配种才能生出腿脚更利索、力气更大的小马小牛?不能光凭老经验,也得记下来,哪匹公马配哪匹母马,生下来的小马驹有啥特点,都记清楚。还有,马粪牛粪怎么堆积发酵了再去肥田效果最好?别嫌脏,这里面学问大着呢!拿出你们在辽东伺候军马的本事来,好好琢磨琢磨!”“最后,”朱高煦的声音沉了下来,目光扫过每一张专注而略带激动的脸,“你们琢磨出来的这些门道,不能烂在自己肚子里。得想办法记下来,传下去,让所有人都学会。咱们这里识字的人不多,但总有办法。你们口述,找识字的人帮忙记录,哪怕是用炭笔画图,也要把经验留下来。日积月累,汇编成一本咱们新明自己的《农书》!”他加重语气:“每个月,初一、十五,就在试验田边上,搭个棚子,开个‘田间学堂’。你们几个轮流去讲,把怎么育苗、怎么施肥、怎么辨别病虫害、怎么给牲口配种的诀窍,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那些青壮们听。让他们不光出力气,也动脑子。好法子要尽快推广开,咱们才能更快地站稳脚跟。”看着五人眼中那股子劲儿,朱高煦又补充道:“干得好的,年底论功行赏!不来虚的,就来实的!谁要是真能捣鼓出高产的新稻种,或者让那玉米亩产翻上一番,我,朱高煦,亲自牵一头最壮实的耕牛,送到他家门口!”“哗!”这话一出,五个人眼睛都直了。耕牛!在这片刚开垦的土地上,一头壮实的耕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能多开几亩地,意味着省下无数力气,意味着一家人过上好日子的盼头!张廿八激动得脸通红,搓着手,仿佛那头牛已经在他眼前晃悠了。王初五深吸一口气,代表众人,再次郑重抱拳:“王爷如此信重,俺们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辜负王爷的期望!这《农书》,俺们一定想法子弄出来!这田间学堂,俺们一定讲好!”“谢王爷!”其余四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被点燃的决心和对未来的憧憬。朱高煦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稍定。粮食是根基,人才更是关键。这农业研究院的第一步,总算是踏稳了。有了这些懂行的“研究员”带头,新明帝国的粮仓,总有装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