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的尘埃落定没两天,新京城里那股子混杂着兴奋、新奇还有几分茫然的喧嚣劲儿,依旧萦绕在街头巷尾,没那么快散去。>!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
朱高煦坐在他的简易书房里,手里捏着那份墨迹未干的当选名单。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目光逐一扫过那些名字:王老五、李木匠、钱秀才……还有那个肯琢磨土著农法的方儒生。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些人选,不算完美,但至少有了一个制度框架,并且有了执行这个框架的人。思绪飘忽间,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等等,任期?他好像忘了设立任期限制,没有了任期什么时候改选议员都是空谈。他迅速翻找出那份《新京地方议事会临时章程及选举法草案》。果然,上面只规定了怎么选人,却没说这些人能干多久。这可不行。朱高煦拿起手边的炭笔,蘸了点口水让笔尖更顺滑些,毫不犹豫地在草案的空白处加注。“议员任期,暂定五年一届。”他又添上一句:“每届当推选议事长一人,总理议事会各项事务。”写完这句,他的笔尖顿了顿。目光落在标题的“新京地方”四个字上,觉得有些扎眼。如今可不止新京一个摊子,上海、新威海、新杭州、新郑州,摊子铺开了,规矩就得跟上,总不能一个地方一套搞法,那不成乱麻了?炭笔划过,将“新京”二字划掉,改为“地方”二字。《地方议事会临时章程及选举法》,嗯,这样才周全。文件名头上那“临时”和“草案”的字样依旧醒目,像是在提醒他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朱高煦心里门儿清,这玩意儿一旦立起来,以后再想大改就难了。不过眼下嘛……他吹了吹笔尖的炭末,看着纸上刚添上去的字迹。加个年限,改个名头,这点事,他这个汉王动动笔,自然就是规矩,毕竟中央的议事会还没有确立,不用走复杂的流程。........几天后,新京议事会的第一次正式会议,就在那间略显局促的议事堂里召开了。二十位新出炉的议员,穿着各自浆洗得最干净、最体面体面的衣服,神情各异地坐在简陋的长凳上,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好奇的气氛。农人代表王老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就没停过,一会儿搓搓裤腿,一会儿又互相揉搓,屁股在硬木凳子上挪了好几次,好像凳面上有钉子。/l!k′y^u/e·d`u¨.^c~o?m+工匠代表李木匠倒是腰杆挺得笔直,像根标枪,眼神却不老实,好奇地打量着屋顶的梁柱结构,大概是在琢磨这活儿要是他来干,能省多少工料。钱商人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精明笑容,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飞快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是在无声地评估着每个人的斤两和潜在的合作可能。几个儒生代表则努力维持着读书人的仪态,端坐着目不斜视,但偶尔快速交换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和对这“新玩意儿”的揣摩。朱高煦大马金刀地坐在唯一一把带靠背的椅子上,充当主位,朱瞻壑则站在他身后,眼神里满是新奇,也在悄悄观察着这些未来可能要打交道的“议员”。他清了清嗓子,并不响亮,却足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今日是议事会第一次集议,大家都是头一回,生疏难免。”“有些规矩,咱们边做边立,摸着石头过河嘛。”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掺杂了点鼓励的意思。“头一件事,也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推举一位新京府尹,来总管咱们新京的日常事务。”他顿了顿,让大家消化一下这个信息,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按照本王之前颁布的临时章程,府尹人选,由本王提名,议事会推举决定。”“本王提名两个人选:王缙,洪涛。”这两个名字一出,底下立刻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细微骚动,比刚才更明显。王老五茫然地看向旁边的李木匠,嘴皮子动了动,像是在问:“这俩谁啊?”李木匠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钱商人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但眼神闪烁,显然在快速盘算这两个名字背后的分量和意味。几个儒生代表则反应各异,有人微微点头,似乎认可这两个名字,有人则皱起了眉头,像是在回忆这两位同科或前辈的过往事迹。王缙和洪涛都是正儿八经从大明科举独木桥上杀出来的进士,虽然在之前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