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交接清单,特别是那些准备送往应天府的贡品——新大陆特产的优质烟草,务必清点仔细。那烟草,父皇若是喜欢,你们便是头功。¨c?n_x.i!u?b¨a¢o+.\n¨e!t.”
黄一峰和孙旭东的两支船队,各领两份,每艘旗舰和另一艘僚船各带一份,互为备份。“宁可多绕行数百里,付出更多时间,也绝不可冒险与之接触。”孙旭东说:“殿下就瞧好吧!那三角帆,俺使得很溜!保管让那些逆风都乖乖听话!”“此次召你们来,是有一项充满挑战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孙旭东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大手拍得胸脯“嘭嘭”作响。“殿下,您只管下令!别说繁琐,就是刀山火海,我也给您趟过去!眉头要是皱一下,就算我白活了这些年!”朱高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去可借助大海里边的水流,初期航程当较为顺畅。但记住,航行中务必尽量向南偏航,记住瀛角城在南边。”“转向南下之后,天气会逐渐变得酷热。那时,你们可以更为谨慎地靠近陆地,利用熟悉的陆地特征进行导航,这时如果有需要可以在海边找一处河流入海口进行淡水补给。”为此,朱高煦特地从天京卫,也就是原先一起带来航向北美的船队中的船长调来了两位他最信赖的船长——黄一峰和孙旭东。这一个月里,黄一峰几乎是泡在了海图室,将那张新航线图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了脑子里,时而与朱高煦彻夜推演可能遇到的各种状况。黄一峰,心思细密如发,遇事沉稳,极善观察与隐藏,是新航线的最佳人选。“好,认得就好。”朱高煦也不当面点破他的“丈育”本色,“若有看不明白的,让你船上的书记官逐条念给你听,务必让你和所有管事都牢记在心。关键时刻,这些法子能救整船人的性命。”按照朱高煦的吩咐,第一批经过初步晾晒、切丝的烟草已经制备妥当。 “殿下。”声音不高,却很清晰。黄一峰的眼神随着朱高煦的手指在海图上缓缓移动,不时微微点头,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中。“自新京启航,先至新威海进行最后补给,核验所有装备。而后,一路向东,进入大洋。”这需要一个对风帆技术有着深刻理解,且意志坚韧的船长。黄一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一峰,你的船队,四艘宝船,走新航线。”他约莫四十出头,身材肥胖,几乎看不到脖子,走在人群里都未必能引人注目。进到朱高煦的书房,他先是立在门口,目光快速而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才躬身行礼。“还有,你手下那帮小子,我知道有些是从你浙江渔市带来的老兄弟,平日里不拘小节,但上了这远洋的船,就得给本王把规矩立起来。谁敢在航行中酗酒滋事、偷懒耍滑,贻误了大事,一律军法从事,绝不姑息!”孙旭东,原是浙江沿海的渔市一霸,水性精熟,驾船经验丰富,为人看似粗豪,实则聪明过人,只是偶尔会犯些“丈育”的小迷糊,不拘小节。让他走熟路,朱高煦放心。孙旭东脸膛一红,梗着脖子,声音却小了不少:“殿下,俺……俺认得几个大字!像‘船’啊、‘水’啊、‘风啊’、‘火’啊……这些俺都认得!还有那个‘吃’字,俺也认得!那个‘赏’字,俺也认得!”“好。卷宗里有更详细的指引,以及一旦遭遇无法规避的盘查时,预设的几套应对说辞和身份掩护。”一部分被精心打理成束,用油纸细细包裹,外面再用细麻绳扎紧。“正是这样。所以,你这一路,不仅要追求速度,更要确保航行的绝对平稳,所有人员和货物,尤其是那些送往京师的烟草贡品,必须万无一失。”朱高煦取出一本用新威海造纸作坊出品的粗麻纸装订的薄薄小册子。命令传达下去不久,黄一峰先到了。不多时,一阵略显粗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份用油布和新制的木箱包裹,箱子接缝处还用桐油和麻丝封死,确保在漫长的海运中不受潮湿侵蚀。“这条路,你们相对熟悉,但绝不可因此掉以轻心。逆风逆水的时候会很多,对船只的操控技巧、船员的体力分配与意志品质,都是极大的考验。”朱高煦忍住笑,继续道:“你们船上的担子可不轻。你们需要带上给瀛角城李鹤捧的补给物资和我的数封亲笔信。”他没有多余的豪言壮语,但那份冷静之下的决绝,让朱高煦颇为欣赏。朱高煦先看向黄一峰,神色沉静。“不必你去趟刀山火海。你的船队,也是四艘宝船,走我们来时的旧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