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汤的香气混合着枕头大战残留的绒毛和怒骂余温,在404寝室里形成一种荒诞而油腻的余韵。^0\0?暁¨说^网′ \醉¨欣,章-踕^更~鑫¢哙¨陈三水吊着石膏臂,浑身湿漉漉滴着乳白汤汁,头顶挂着葱花枸杞,悲愤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个被泡得油腻腻的奥特曼变身器。那模样,活像刚从汤锅里捞出来的失败手办。
短暂的死寂后,是爆发的混乱。
“三水哥哥!”苏小柔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着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想找毛巾给他擦,又怕碰到他打着石膏的手臂,急得眼圈又红了。
王铁柱和李思睿从墙角探出脑袋,看着陈三水的惨状,又看看门口散落一地的各种枕头(从Hello Kitty到巨型鹅绒枕应有尽有),最后目光落在林清月手里那个空荡荡的保温桶上,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是同情?是庆幸?还是对骨头汤的惋惜?
张妍抱着手臂,锐利的目光在陈三水湿透的病号服和狼狈的脸上扫过,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抽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绷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幸灾乐祸意味的“嗤”笑。
林清月端着空桶,清冷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尴尬和……茫然?她看着自己精心熬制(虽然过程坎坷)的骨头汤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完成了它的使命(洗礼了陈三水),再看看被浇透的“苦主”,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卫生间门被猛地拉开,真正的赵明亮连滚带爬地冲出来,看着门口被“汤洗”过的陈三水,又看看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骚包潮牌,脸上瞬间堆满了劫后余生的谄媚和深切的同情:“三水!我的好兄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我赵明亮这条命就是你的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窗台上,狐仙小红优雅地舔完爪子,媚眼弯弯地看着这场闹剧,娇笑道:“哎哟喂~陈小哥儿~顶缸顶得够彻底呀~连骨头汤浴都安排上了?奴家这‘惑心迷形’术,沾了滚烫的阳汤就失效,这副作用…奴家也是头回见呢~”语气里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愉悦。
“吱…”枕头上的黄十八翻了个身,银色的肚皮在灯光下闪着光,熔金竖瞳嫌弃地瞥了一眼浑身汤水的陈三水,“瘪犊子…离本仙远点…这味儿…冲鼻子!本仙刚啃的辣条都不香了!”它用小爪子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陈三水悲愤欲绝,感觉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他刚要开口控诉这惨无人道的遭遇,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催命符般在死寂的寝室里炸响!
叮铃铃——!!!
是王铁柱的手机。
王铁柱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号码,古铜色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哭丧着脸接通:“喂…刘主任…是…是我…王铁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气急败坏、如同扩音喇叭般的咆哮声,即便没开免提,也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王铁柱!你们404寝室搞什么名堂?!啊?!昨晚那是什么动静?!鬼哭狼嚎!拆房子吗?!全校的玻璃!行政楼!教学楼!实验楼!连老图书馆那几扇几十年没换的彩窗!全他妈震碎了!监控里就看到你们寝室方向一道金光闪过!然后哗啦啦!跟下玻璃雨似的!维修处刚把清单报上来!初步估算!十二万!整整十二万!你们几个给我听着!这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三天之内!交不上来!全部记大过!开除学籍!等着吃官司吧!!!”
咆哮声如同炸雷,在404寝室每个人(仙)头顶轰然炸响!
“十…十二万?!”王铁柱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脸都绿了。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李思睿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十二万…把我们几个拆了卖零件…也凑不够零头…”
赵明亮脸上的谄媚瞬间凝固,换上了如丧考妣的表情:“完了…芭比Q了…彻底凉了…”
就连刚经历“汤洗”之辱的陈三水,也被这天文数字砸得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十二万!这比魑魅还可怕!
“吱…十二万…”黄十八用小爪子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就是点凡俗黄白之物?瞧把你们吓的…本仙随便拔根毛…”
“黄爷!您那金毛现在掺了银!更值钱了!拔!多拔几根!”陈三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到枕头边,眼神灼热地盯着黄十八那身新长出来的、华贵柔亮的银毫。
“滚!”黄十八一尾巴扫开他凑近的汤水脸,熔金竖瞳满是鄙夷,“本仙的地仙银毫!无价之宝!岂是凡俗金钱能衡量?拔毛?想都别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