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疑惑。这感觉……像是有人在这里扔下了一颗特制的“灵觉干扰弹”,将所有的气息线索都搅成了一锅粥。
“末日教团的邪术向来诡谲多变,擅长隐匿和误导,其手段甚至会利用地脉的自然走向来布置迷阵。”庄一吾走到他身边,仔细观察着西周的环境,枯瘦的手指在一处布满铁锈、不起眼的废弃金属管道接口轻轻拂过,沾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腐尸草的粉末,混合了至少三种阴属性矿石,还有……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他们在掩盖的同时,还布下了警戒。”
“不要只追寻邪气的浓淡,”庄一吾指点道,“邪气可以被掩盖,甚至被引导向错误的方向。但他们扭曲气场、干涉现实所留下的‘痕迹’,却难以完全抹消。注意观察此地气场的自然流动是否被扰乱,任何细微的不谐之处,都可能是他们留下的破绽。譬如风的流向,植物的生长姿态,甚至是你脚下尘土的分布。”
陆明闻言,心中一动,立刻摒弃了先前单纯依赖玉坠感应邪气浓度的法子。他深吸一口气,将陆家传承中关于阵法和气场感应的口诀在心中默念几遍,努力将自己调整到一种更为敏锐的感知状态。他开始留意那些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一处墙角下,本应枯萎的野草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青黑色,叶片边缘仿佛被什么灼烧过;几只飞虫在某个区域盘旋不去,却不敢越过一条无形的界线,仿佛那里有看不见的屏障;空气中,除了铁锈和尘埃的味道,还隐约有一丝极淡的、类似硫磺燃烧后的焦臭味,若不仔细分辨,极易错过。
他缓缓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试图透过表象,感知更深层次的能量流动。玉坠的温热感逐渐稳定下来,开始向他传递一种细微的指引,不再是混乱的波动,而是一缕若有若无的牵引力,指向前方看似空无一物的废弃车间深处。
“他们扭曲了此地的地气流向,制造了一个虚假的‘气眼’,将真正的踪迹藏匿在扰动之下。”庄一吾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指着不远处几根看似随意堆放的断裂水泥柱,“你看那里,那些柱子的摆放,看似杂乱,实则暗合某种邪阵的方位,虽然简陋,却足以扰乱正常的能量感应,将探查者的注意力引开。”
陆明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那些水泥柱的摆放角度和间距,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与周围废墟的自然颓败感格格不入。他再结合自己刚才感知到的那些微小异常,以及玉坠此刻明确的指引,脑中那片被干扰的区域逐渐清晰起来,一个大致的范围被勾勒出来。
“看来,这些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专业一点。”陆明嘀咕了一句,专业搞事,还懂点歪门邪道的工程学。他睁开眼,目光锁定在前方一个半塌的仓库入口,“他们进去了,而且,里面有东西在‘呼吸’。”
庄一吾拈须沉吟,望着那黑洞洞的入口,目光变得愈发深邃:“这铜盘,怕是不仅仅是地图,更是一个……引子,而引子所要引动的,绝非善类。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掩盖行踪,恐怕所图非小。”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陆明从未听过的凝重。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感觉到了一丝……‘祭品’的气息。很新鲜。”
“祭品?”陆明心头一紧,脸色也沉了下来。这意味着,末日教团可能己经抓了活人。
就在此时,一阵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从仓库深处卷出,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远处,几块松动的铁皮被风刮得“哐当”作响,在这寂静的废弃工厂区显得格外刺耳。
陆明颈间的玉坠猛地一烫,灼痛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仿佛在预警着极大的危险。
“小心!”庄一吾低喝一声,身形微动,己挡在陆明身前。
几乎在同时,一道迅疾的黑影从仓库阴影中扑出,悄无声息,目标首指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