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点止咳药就行。"
余小麦翻出药箱里的利福平:"婆婆,这个药每天空腹吃,一定要坚持半年。"
"半年?"张婆婆瞪大眼睛,"那得多少钱?"
"不要钱,"陆远山说,"是国家免费提供的抗结核药。"
张婆婆千恩万谢地走了。接着是个腿上生疮的小男孩,伤口已经化脓发臭。余小麦清理伤口时,孩子疼得直哭,他母亲在一旁跟着抹眼泪。
"伤口感染了,"陆远山皱眉,"需要打抗生素。"
"多少钱一针?"女人紧张地问。
余小麦正要回答,春桃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我们这不是慈善堂!药都是花钱买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已经开始后退。余小麦站起来,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药钱从我工资里扣。"她看向春桃,"弟妹,麻烦你带小雨出去玩会儿。"
春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拉着孩子气呼呼地走了。
义诊持续到中午,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余小麦忙得满头大汗,白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陆远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听诊器金属头被晒得发烫,不得不时常用井水降温。
午饭是余母拖着病体做的,简单的面条配青菜。余小麦狼吞虎咽地吃着,突然发现父亲不见了。
"爸呢?"她问母亲。
余母咳嗽两声:"去后山了,说是采些草药。"
余小麦放下碗筷:"他腿那样怎么上山?"
"倔脾气,"余母叹气,"从你走后就更倔了。"
饭后,余小麦在厨房洗碗,听见春桃在院子里打电话:"...对,城里来的医生...带了整整一箱药...嗯,不要钱..."她的声音突然压低,"那个手表至少值五千..."
余小麦擦干手走出去,春桃立刻挂断电话,脸上堆出假笑:"大姐,累了吧?"
"弟妹,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余小麦问,"我想给卫生院打个电话。"
春桃的笑容僵住了:"哎呀,刚好没话费了..."
余小麦看着她手里崭新的智能手机,没再说什么。回到临时诊台,陆远山正在给一个孕妇测血压。
"村里连个卫生室都没有,"他低声对余小麦说,"最基础的药品都缺乏。"
余小麦望向远处起伏的群山:"我小时候就这样,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下午三点多,余老三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背篓里装满各种草药。他的裤腿被荆棘划破,膝盖处渗出血迹。
"爸!"余小麦心疼地扶住他。
余老三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妈的,每天煎一服。"他又掏出一个更小的包,"这个给你的...城里医生。"
余小麦打开一看,是晒干的野生天麻。
"后山悬崖上采的,"老人语气平淡,"治头晕好使。"
余小麦的眼眶突然发热。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父亲也是冒雨上山采药,回来时摔得浑身是伤。
傍晚时分,看病的村民终于散去。余小麦和陆远山瘫坐在院里的长凳上,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余母端来两碗绿豆汤,手抖得厉害,差点洒出来。
"妈,你去歇着。"余小麦接过碗。
余母摇摇头,神秘地压低声音:"村长晚上要来。"
果然,天刚擦黑,一个穿着褪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就走进院子。余老三迎上去,两人寒暄了几句。
"这位就是城里来的医生吧?"村长热情地握住陆远山的手,"太感谢你们了!村里多少年没来过正规医生了。"
他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陆远山婉拒了。村长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点上一支:"我们村穷啊,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些老弱病残..."
余小麦听出他话里有话,直接问道:"村长有什么事?"
村长搓了搓手:"是这样...镇上要求每个村都要有卫生室,但我们实在请不起医生...你看..."
"我可以每个月回来两天。"余小麦说。
村长大喜过望:"太好了!村委会有间空房,收拾收拾就能用!"
"药呢?"陆远山问。
"这个..."村长面露难色,"村里实在..."
"我会向卫生院申请。"余小麦说,"但需要村里配合统计患者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