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连连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他走后,春桃从屋里冲出来:"大姐你傻啊?白干活不要钱?"
"春桃!"余老三厉声喝道。
"我说错了吗?"春桃叉着腰,"她在城里吃香喝辣,我们在家伺候老的照顾小的,现在还要..."
"够了!"余小麦猛地站起来,"爸妈的药钱我出,小雨的学费我也出!"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拍在桌上,"这些够不够?"
春桃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叠钱,手已经不自觉伸了出去:"这...这还差不多..."
余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手帕上。所有人都愣住了,春桃的手僵在半空。
"妈!"余小麦冲过去扶住母亲。
陆远山迅速打开医药箱,取出注射器和药剂:"需要马上打针。"
春桃悄悄缩回手,嘟囔着:"打针多贵啊..."但在余老三凶狠的目光下,她最终还是抱着孩子躲进了屋里。
夜深了,余小麦坐在母亲床前,听着老人平稳的呼吸声。陆远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东西。
"天麻茶,"他小声说,"你爸给的。"
余小麦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疲惫又温暖。
"我今天看了你爸的腿,"陆远山说,"如果及时手术,还能恢复七八成。"
余小麦望向窗外,月光下的山村安静得像幅水墨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回来的意义——不仅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更是为了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我想申请调回镇卫生院,"她轻声说,"离家近些。"
陆远山沉默片刻:"想好了?"
余小麦点点头,目光坚定。院角的蟋蟀开始鸣叫,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在这个生她养她却又让她逃离的山村,余小麦找到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