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明抬手支在膝上,缓缓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去,给王初墨带句话,让他明夜在鹤鸣坊见我一面。?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带上边关账簿旧档,一笔一笔翻出来。”
“若是有人真想栽脏,也得看是谁先找出漏子。”
随着赵承明话音的的落下,小厮连忙应声退下,带走了室内最后一缕热气。
赵承明独自坐在榻上,眉心紧锁,指腹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忽地低笑了一声,语气中似有几分无奈。
“姐姐这次……可别真被人拿了命脉去换了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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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京城街头的寒风似乎比往日更冷几分,赵府后院的灯火彻夜不熄。
与此同时,鹤鸣坊后巷,一间无人的茶肆里,王初墨先到一步。
他翻开一卷泛黄的账册,借着油灯光,眉头越蹙越紧。
王初墨是赵承明从军时带出来的副手,如今明面是赵府账房,暗里却是赵承明掌在手里的探子头子。
“这批军械……果然在账面上混了谢家的脚印。”
“若真有人要翻供,这麻烦可大了……”
他抿了抿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正沉思着,门外忽地响起一声极轻的鸟啼。`看_书`屋· ¨更!新*最?快-
紧跟着随着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后,屋门被缓缓推开。
只见赵承明一袭黑色披风裹着寒风而入,看到王初墨的身影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他摊开的账册上。
“老地方被人盯了?”
王初墨闻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低声开口说道:“刚进坊口时,有两个面生的脚夫装成挑盐的,眼睛四处瞧着格外不安分。”
“我绕了三条巷子才甩掉,费了不少功夫。”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烦躁,但依旧是耐着性子没暴露自己的踪迹。
赵承明闻言眉目微沉,抬手将茶盏拨到一边,沉声开口说道:“果然有人动了心思……”
“从今晚起,别回赵府了。”
“带着这些账册,住进西市的破庙里去……”
“给我盯死谢家的人,看谁先走漏风声。”
“再去打听东厂的动静,沈扬尘那小子若真要借贵妃娘娘的手来护他自己……也不至于背后不留缝隙。”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冷笑。
王初墨点了点头,随即迟疑片刻低声问道:“将军……若是真逼急了,咱们要不要先下手?”
听到王初墨这话,赵承明眸色幽冷,抿了抿嘴半晌才沉声吐出一句:“先不动。?3~w′w·d~.¨c·o~m·”
“谢老太爷那条老狐狸死咬着咱们赵家,定是留了退路。”
“这口毒,要么化在陛下的怀里,要么……先叫他们自己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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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赵府偏厅,赵承明披着外袍坐在主位上,眉间带着几分刻意的病色,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抹人影上。
青衣小厮悄声推门,低头禀报道:“将军,沈公公到了。”
“说是替娘娘问候您身子,可否见见?”
赵承明闻言目光微动,随即低低咳了声,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请进。”
自己昨日才想到这家伙,今儿个便来了,还是奉自家姐姐的命。
八成……是有些新进展了。
门帘微挑,沈扬尘踏步而入,依旧是那套太监服制,面色恭谨,手中托着一方鎏金小匣子。
见了赵承明他先是俯身行了一礼,声线温润:“奴才叩见将军。”
“贵妃娘娘听闻将军近来旧伤复发,特命奴才送来这盒雪参,润气养血,可助将军早日痊愈。”
赵承明看着他没急着接,只是抬了抬手:“替姐姐跑这一趟,倒辛苦沈公公了,来,坐。”
随着赵承明话音的落下,沈扬尘眸光一动缓缓抬头。
见赵承明一抬手示意他便也不推辞,将雪参盒子放在桌案上,自己在下首蒲团坐了。
两人相对,一时无话。
过了半晌,沈扬尘这才垂眸望着面前的茶盏,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将军这些时日伤势如何?”
“奴才瞧着,气色倒比宫里传的要好得多。”
赵承明闻言抬眼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宫里?宫里如今传我的伤势?”
“可别说外头说我快要咽气了,否则姐姐怕是得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