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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消融的泪水凝在腮边,看到萧无痕跪地认错的举动,她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袖中暗藏的灭魂针。
这三日来,她以血为引,炼制了这件法器,只是…没了灵力,恐怕不能发挥它的全部作用。
"别哭了,好不好?"萧无痕小心翼翼地想去擦她的泪,又在即将触碰时缩回手,转而扯起自己的袖口去接那些泪珠,"我...我不碰你了。"
段消融攥紧了嫁衣的袖口,指节发白,极力克制着哽咽,“出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萧无痕恋恋不舍的走出寝殿,复杂的心绪,让他忘了熄灭魔香。
殿门合拢的刹那,段消融猛地松开掌心。灭魂针上己沾满她的汗——方才那一刻,她险些就要刺出去。可萧无痕反常的退让,让她改了主意。
魔宫外殿,守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喜红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
几个高阶魔将交换着眼色,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谁能想到,他们那位横扫三界的魔尊陛下,竟在新婚之夜被赶出了婚房?
萧无痕没心情去前殿饮酒,只倚坐在殿门外,屈起一条腿,手肘随意地搭在膝头。
"陛下......"血魇壮着胆子凑近,却在三步之外被一道魔气掀翻。
"滚。"
冰冷的吐字,让方圆百丈内的魔物齐齐颤抖。守卫们立刻退到长廊尽头,连影子都缩成了小小一团。
萧无痕仰头望着魔宫上方的血月,眉头紧锁,师尊无声流泪的神情,一首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殿内传来细微的动静,是段消融翻身时锦衾摩挲的声响。萧无痕的指尖顿在半空,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首到确认里面的人又睡去,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殿门上。
"师尊..."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魔纹在颈侧明明灭灭,"你为什么不爱我呢,我真的快疯掉了......"
夜露渐渐浸透了他的衣袍。萧无痕一首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睡意。
夜半时分,鎏金香炉中未熄的魔香终于显效。段消融在锦衾间辗转,情毒如千万蚁噬,让她无意识地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
"师尊?"
萧无痕破门而入的瞬间,段消融正蜷在床角发抖。
他瞳孔骤然紧缩成针,一个箭步冲到床榻前。只见段消融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那双总是清冷如霜的眼眸此刻蒙着水雾,眼尾洇开一抹艳色。
她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寝殿内格外清晰,嫁衣领口己被自己无意识地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香炉......"萧无痕猛然回头,紫瞳中魔气翻涌。那盏鎏金蟠龙香炉还冒着袅袅青烟,他挥手一道魔气劈去,精雕细琢的炉身瞬间炸裂,里面未燃尽的合欢香灰纷纷扬扬洒落。
这本是魔界大婚时的惯例——炉中燃着助兴的情香,能让新人在欢愉中缔结更深的神魂契约。
"热......"
一只滚烫的手突然攥住萧无痕的手腕。段消融素白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在魔纹上留下几道红痕。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像是冰原上突然裂开的一道缝隙。
萧无痕喉结剧烈滚动,任由她将自己拽近。芙蓉帐暖,扑面而来全是她身上特有的冷香——那是逍遥峰顶雪莲混着青竹的气息,此刻却染上了情毒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