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萧无痕在镇魔塔幽暗的牢室中醒来。
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他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右眼的视野里是一片模糊的血色。
下意识想抬手揉眼,却发现双臂被厚重的玄冰链锁住,链条另一端深深嵌入石壁。
"呃......"
喉间溢出一声痛呼,他这才惊觉左眼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那里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窟窿,伤口处凝结着紫黑色的血痂。
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体内魔气正在与残留的灵力激烈冲突,每一次冲撞都像有千万根钢针在经脉中搅动。
"醒了?你己经昏迷了三日。"
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萧无痕勉强抬头,看到竹宗长老手持一盏青灯站在铁栏外,灯光映照下,青年的面容格外冷峻。
"师...师尊怎么样了......"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掌门己经醒了,目前没有大碍。"竹宗长老冷冷道,"你该庆幸三日前代掌门力保,否则按门规,入魔者当立即处决。"
萧无痕浑身一颤,玄冰链哗啦作响。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牵动内伤而喷出一口黑血。
"长老..."他忽然抬头,仅剩的右眼流下血泪,"弟子...想求见师尊。"
竹宗长老沉默,最终叹息一声:"你己入魔,我不知掌门还愿不愿意见你,且等着吧。"
说罢转身离去,脚步声在长廊中渐渐消失。
黑暗中,萧无痕蜷缩在墙角,"师尊..."他对着虚空呢喃,"弟子...等您..."
萧无痕在镇魔塔的日子格外漫长。
每一天都像被拉长成百年,唯有疼痛是真实的。
魔气在经脉中肆虐的灼烧感,左眼空洞处永不消退的刺痛,以及玄冰链透入骨髓的寒意,都在提醒着他犯下的罪孽。
他常常蜷缩在墙角,用仅剩的右眼望着铁窗外那一小方天空。有时是阴云密布,有时是星光点点,却始终没有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