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树的叶片沾着晨露,把第一缕阳光拆成五彩色的线,缠在唐小棠的机械义肢上。′2*c′y/x~s\w/.?o`r*g_齿轮转动时带着露水的清凉,咔嗒声比往常慢了半拍,像个刚睡醒的老人在伸懒腰。她靠在树身的凹槽里,看着广场上散落的墨香饼碎屑 —— 昨夜传承礼的余温还没散,碎屑里钻出的嫩芽顶着焦黑的壳,正使劲往阳光里钻。
“唐老师的胳膊在发光!” 阿木举着概率矿石标本跑过来,这孩子的传承徽章歪在领口,矿石上的手印沾着露水,映出他爹现在的样子 —— 正在西境哨所修补防御符,袖口还沾着墨香饼的碎屑。他身后跟着群新学员,每人手里都攥着块没吃完的焦饼,像握着块小小的盾牌。
机械义肢突然卡了下,唐小棠笑着把胳膊举到嫩芽前。齿轮的缝隙漏下星星点点的光,把嫩芽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个歪歪扭扭的防御符。“它在跟你们打招呼呢,” 她指尖的五彩色印记蹭过阿木的标本,矿石突然亮起蓝绿色的光,映出新学员们画错符文时的窘样,惹得孩子们一阵哄笑。
司徒雪的新弦琴就架在昨天的树杈上,琴弓上缠着根红色的线 —— 是最小的那个男孩的鞋带,昨天练琴时不小心被琴弦卷上去的。她正对着空气练跑调的《守护谣》,每个音符都像没站稳的孩子,东倒西歪地撞在勇气树的树干上,震落的露珠打在琴身上,开出小小的水花。~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风精灵们举着叶片旗在琴周围盘旋,翅膀上的露水被琴声震成雾,裹着阳光变成彩虹。羊角辫女孩举着豁口陶笛加入合奏,跑调的程度比司徒雪更胜一筹,却让彩虹里的光斑突然活过来,变成无数个小守护者,在晨光里跑来跑去,模仿着他们画符、吹笛、算概率的样子。
星痕蹲在档案馆的石碑前,用布擦去上面的露水。腿上的土黄色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擦到 “错误国歌” 那行字时,才会冒出点红光,像老伤疤在跟新刻的花纹打招呼。“这石碑比李婆婆的灶台还难伺候,” 他对着石碑嘀咕,指尖沾着的石粉里,混着墨香饼的碎屑,“昨天小石头又往缝里塞焦饼,说是给符文加营养。”
火麒麟的虚影从光之宝石里钻出来,打了个带着芝麻香的哈欠。它现在懒得动了,就趴在唐小棠脚边的阳光里,金色的鬃毛被晒得暖暖的,偶尔甩甩尾巴,把落在身上的花瓣扫到新学员脚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摸它的尾巴,它居然没躲开,反而用火苗在她手心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李婆婆的小车轱辘碾过广场的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在跟勇气树的沙沙声对歌。^j+y*b/d+s+j\.!c-o′m-蒸笼里的墨香饼堆成了小山,这次特意烤得半焦,表面的防御符被蒸汽熏得发涨,像一个个圆滚滚的小盾牌。“给西境哨所的,” 她往唐小棠手里塞了个油纸包,油星子渗出来,把五彩色的花瓣印记晕成了模糊的团,“张铁匠说那边的风硬,得用焦香镇镇。”
唐小棠掂了掂油纸包,机械义肢的齿轮突然顺畅起来。她知道这不是巧合,就像每次摸到光之宝石,火麒麟总会蹭她的手心;每次吃到焦饼,勇气树的花瓣总会落得更急 —— 这些不完美的小默契,早就成了星界的心跳。
“雷耀的算盘又在发疯!” 小石头举着石块从档案馆跑出来,这孩子的新制服袖口沾着墨汁,是昨夜教新学员画符时蹭的。他身后跟着雷耀,算盘零件在他头顶飞成个光球,算珠碰撞的声音像在吵架,仔细听却能辨出《守护谣》的调子,只是跑得比司徒雪的琴声还离谱。
“东边的音波网有点松,” 雷耀推了推缠满金色鬃毛的眼镜,镜片上的星图正随着他的呼吸闪烁,“风精灵说需要重新校准,还点名要羊角辫的陶笛 —— 他们说那豁口能吹出最准的跑调音。” 他突然指着光球里的绿点,“还有水影族的渔网被概率矿石勾住了,正漂在冰湖中央打转呢。”
羊角辫女孩举着陶笛就往东边跑,跑调的音波像群调皮的小鱼,在广场上划出弯弯曲曲的线。风精灵们举着叶片旗在她头顶盘旋,翅膀拍打的节奏渐渐和笛声合上,把散落的花瓣都聚成粉色的云,跟着她往音波网的方向飘。
唐小棠看着孩子们的背影,突然觉得机械义肢轻了许多。她往西境的方向走,每一步都让石板缝里的嫩芽长得更快些。光之宝石在怀里微微发烫,火麒麟的虚影从她脚边站起来,金色的火苗在晨光里拉得很长,像条温暖的路引。
西境的哨所飘着墨香饼的焦味,阿木的爹正踮着脚往勇气树的方向望,手里的防御符画得歪歪扭扭,却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