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这柱‘引魂香’!”他取出一根颜色深紫、散发着奇异药香的线香递给文才。
文才连忙接过,紧张地点头。
“观棋,”九叔的目光最终落在陈观棋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托付,“你随我同去。”
陈观棋心中一定,立刻应道:“是,九叔!”这正是他想要的!靠近西周墓线索的机会!
九叔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背上褡裢,拿起靠在墙角的桃木剑,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秋生紧随其后。陈观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念头,快步跟上。踏出后院门槛的瞬间,他再次感受到门槛下那股阴冷的“视线”,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脚踝。
野狗岭,我来了!
通往靠山镇的路泥泞不堪,如同浸泡在冰冷的墨汁里。低矮的丘陵起伏,枯黄的杂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露出底下贫瘠的红土。天空是凝固的铅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偶尔有乌鸦“嘎嘎”叫着掠过,声音嘶哑凄厉,更添荒凉。
靠山镇保长王福生是个五十多岁、身材干瘦的老头,穿着一件半旧的棉袍,此刻正带着两个同样面带惊惶的青壮,焦急地在镇口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跺脚。\w?e\i?q~u\b,o^o-k!.?c,o·m_远远看到九叔三人走来,王保长如同见了救星,跌跌撞撞迎上来,脸上皱纹挤成一团,声音带着哭腔:“九叔!您可算来了!救救我们靠山镇吧!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吓疯跑光了!”
“王保长莫急,具体情况路上说。”九叔神色凝重,脚步不停。王保长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语无伦次地讲述:
“就是野狗岭!那鬼地方邪性得很!早些年一场‘热瘟’,全村百十口子,半个月不到死得干干净净!连收尸的人都不敢去,草草封了村子,这些年一首闹鬼,没人敢靠近……可这次不一样啊九叔!那动静!震天响的战鼓号角!影影绰绰的军队影子!昨儿个派去的三个后生,都是胆大心细的好手,连个响屁都没听见就没了!我…我家里婆娘吓得都病倒了,说夜里看见穿盔甲的影子在窗户外面晃……”
王保长的描述混乱而充满恐惧,但核心信息明确:野狗岭荒村,古代军队显形,摄人魂魄,声势浩大。
陈观棋沉默地跟在后面,耳朵却竖得笔首,捕捉着每一个细节。同时,他也在暗中运转昨夜刚刚入门的上清大洞真经残篇法门,意守丹田,努力捕捉那丝微弱的气感,试图引动怀中的青铜小钱。他能感觉到小钱的存在,冰凉沉寂,但无论他如何集中意念,都无法再像昨夜那样引动其中的阴凉气流。是精神不够集中?还是这荒郊野外的“气”有所不同?
就在他尝试凝神之际,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骤然从道路前方传来!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一种金属甲片摩擦碰撞的铿锵之声!
众人心头都是一紧!王保长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差点瘫软在地。
只见道路转弯处,尘土(虽然刚下过雨,但马蹄践踏依旧扬起泥浆)飞扬,一队约莫二十余人的骑兵疾驰而来!清一色的深灰色军装,斜挎着长枪,马刀在腰间晃动,杀气腾腾。为首一人,身形格外高大魁梧,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面容冷硬如同刀劈斧凿,浓眉下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顾盼间带着一股久居人上的威势和铁血煞气。正是昨夜在任家迁坟现场出现过的那个军官——张振远!
骑兵队如同钢铁洪流,瞬间冲到近前,勒马停住。战马打着响鼻,喷吐着白气。张振远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九叔一行人,在王保长脸上停顿了一下,最后落在九叔身上,嘴角扯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
“林道长?真巧。不在义庄镇守你那口宝贝棺材,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莫非也是为了野狗岭的‘热闹’?”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空旷的野地里回荡,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审视和一丝隐隐的压迫。
九叔神色不变,抱拳微微颔首:“张旅座。贫道受靠山镇王保长所托,前往野狗岭查看异状,尽些绵薄之力。不知旅座军务繁忙,为何也对此地感兴趣?”
“军务?”张振远嗤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冷酷的厉芒,“剿匪安民,本就是军人的本分!这野狗岭闹得人心惶惶,更有妖人散布谣言,惑乱地方,动摇根基!本座自然要管!”他目光如电,扫过王保长和他身后的青壮,“王保长,你说是不是?”
王保长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腿肚子发软,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旅座说得对!有旅座坐镇,靠山镇就有救了!”
“坐镇?”张振远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