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是赞达拉!"
"凶手!"
惊叫与怒骂声再度掀起,如同肮脏的浊浪般翻涌而上。请愿者们冲向那个刚踏入大厅的身影,瞬间将他团团围住。塔兰吉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在两名卫兵押送下进来的巨魔。卫兵的铠甲光鲜亮丽,而陌生人的装束却朴素得近乎寒酸。但不知为何,女王心中隐约泛起一丝熟悉感——她肯定见过这张脸......
"是部落的人!"那个背着行囊、皮肤晒得黝黑的闹事者又冲了出来,"你没能保护我们的女王!"他狠狠推搡着陌生人,后者一个踉跄,火红如烈焰的莫霍克发型随之晃动。卫兵们立即介入,却反而激怒了人群。很快,塔兰吉只能从人缝间瞥见那一簇醒目的红发,以及皇家卫兵若隐若现的长戟寒光。
人堆里突然传出一声闷哼。塔兰吉绝不能容忍部落特使在自己眼前遇害——都城叛乱暗流涌动,父王血仇尚未得报......骄傲归骄傲,但部落或许还有利用价值?
"住手!"
又一声惨叫传来。混乱甚至淹没了卫兵的声音。
"都退下!让他过来。"
这次女王威严的喝令终于奏效。人群如退潮般分开,为那个红发巨魔让出一条窄道。他拍打着衣袖上的灰尘,警惕地瞥了眼身后虎视眈眈的民众,拖着步子向前挪了几步。
塔兰吉此刻终于想起在哪见过这张脸。"我认识你。"她挥手示意卫兵退下,"请愿者全部退场,议会休会。现在我要单独接见这位......旅人。"
当初撤离奥格瑞玛时,她甚至没来得及询问这个巨魔的姓名。现在想来真是失策——虽然与部落议会关系未卜,但正是这个来自丛林的年轻人救过她的命。
"上前来,"王座上的声音带着砂砾般的质感,"陈述你的来意。"
红发巨魔笨拙却郑重地行礼:"我奉部落之命前来。使者泽坎......呃,特派员泽坎。"他结结巴巴地补充道。
"使者?"拉基拉将军冷笑,"不如说是间谍。"
泽坎突然指向震惊的将军:"对!间谍、探子、眼线、耳目。"他自暴自弃地耸肩笑起来,"部落担忧您的安危,塔兰吉女王。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您的友谊,绝不会放弃您。"
"看得出来。"女王目光如解剖刀般将他从头刮到脚,"至少没派更糟的人选。"比起那个死忠于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萨尔,眼前这个结巴的年轻人显然容易对付得多。¢d·a¨n_g′y`u′e`d?u`._c¢o¢m′
红发巨魔在下方又发出几声局促的干笑。
"是、是啊,您说得对。"
"要我把他拍成肉饼吗?"乔诺克瓮声提议——这庞然大物站在人群中活像头闯入蚁群的雷霆蜥蜴。
"不必。"塔兰吉十指交叠抵住下巴,"他受我庇护。"
她的目光如秤砣般压在这个"特使"身上。直觉叫嚣着要驱逐他,可怎能对救命恩人如此无礼?正是这个年轻人打翻了刺客的毒酒,又用身体为她挡下致命一刀。恍惚间,她仿佛看见父亲灼灼的谴责目光穿透而来——当年她背着他引部落入赞达拉时,先王最终不也选择了信任?
"过来吧,泽坎特使。"王座上的声音忽然染上蜜糖般的黏稠,"若要在我的宫殿当差,总该认认那些九曲回廊。"
拉基拉将军从牙缝里嘶了口气,但女王连眼角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我以为奥格瑞玛已经够气派了,可这里......"
来自丛林的巨魔像只陀螺般转个不停,嘴巴张得能塞进整个芒果。塔兰吉抿唇轻笑——她早已对宫殿的金玉辉煌习以为常,此刻却从乡巴佬的惊叹中重新品出了滋味。鎏金穹顶下飘着睡莲清香的静池,绿松石镶嵌的回廊,宝石般熠熠生辉的地砖......
"回音群岛连废墟都比不上这儿!"泽坎的声调活像踩到刺猬,"简直像在做梦!"
宫殿下层保持着洞穴般的阴凉,与王座厅的灼热阳光形成鲜明对比。彩色马赛克步道两侧,浅渠中的流水正叮咚作响。看着这个仿佛有用不完惊奇的丛林巨魔,塔兰吉好几次忍住想把他下巴合上的冲动。两名皇家卫士始终保持着三步距离跟在后方。
"我生来就住在这里,"女王指尖拂过浮雕壁画,"常常忘记外人眼中的模样。"
"哈!"泽坎笑得捂住肚子,"我的宫殿是沙地和荆棘!全村人挤进去都填不满您的更衣室!"
塔兰吉正要接话,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