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本人也赢得了联盟与部落共同的尊敬。"泰兰德真诚的语调让贝恩绷紧了肌肉,"在座诸位都知晓...您儿子遭遇的不幸。"
萨鲁法尔的面容突然变得像北裂境的冻土般坚硬:"巫妖王的罪恶吞噬了无数灵魂。"他的喉结滚动着,仿佛咽下一块燃烧的炭,"我从不要求特殊对待。"
萨鲁法尔所言非虚。勇猛的德拉诺什·萨鲁法尔陨落于愤怒之门一役,而后被复活为亡灵,甚至挥剑攻向自己的父亲与部落的英雄。然而,这般惨剧在那些年并非孤例——多少战士被迫将刀斧劈向已逝至亲的遗骸。巫妖王的阴影在每位幸存者心上都刻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痕,就连联盟也不得不接受黑锋骑士团存在的现实。
"本庭完全理解证人所经历的苦难。"泰兰德的声音如同月光般轻柔,却让贝恩骤然寒毛倒竖。
牛头人猛然惊觉她的意图——她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的伤痛化为刺向加尔鲁什的矛。
绝不能让这一幕上演。
"我抗议!"贝恩的怒吼震得图腾柱嗡嗡作响,"法舒大人!泰兰德女士正在利用萨鲁法尔大王的伤痛!这是对逝者的亵渎!"
祝踏岚的指尖在铜锣边缘轻叩:"血蹄掌门,法庭的进程不由你决定。"他转向老兽人,声音罕见地温和,"但本席认同你的关切。萨鲁法尔大王的荣誉无需证明,我们审判的也非巫妖王的罪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泰兰德的脸颊泛起月光般的银晕:"我撤回提问,并向证人致歉。"
萨鲁法尔的下颌线绷如拉满的弓弦,只以微不可察的幅度点了点头。
"那么请允许我换种问法。"女祭司的银甲折射出冷光,"萨鲁法尔大王,您是否承认自己在部落中享有无人质疑的威望?是否认为您的忠诚从未——也永远不会——被动摇?"
萨鲁法尔沉声回应:"他人如何评判我,非我所虑。唯有一事可明言——我以满腔赤诚效忠部落。"
"赤诚到愿为之赴死?"
"正是。"
"赤诚到愿为之杀戮?"
"自然,我本是战士。"
"那么您是否如其他人那般,将'效忠部落'作为...暴行的借口?"
"抗议!"贝恩霍然起身,声震厅堂:"控方执意追问与本案无关的陈年旧事,分明是在煽动仇恨!"
祝踏岚尊者以沉静目光审视泰兰德,后者从容不迫:"祝掌门,我只需证明证人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如您所见,这与煽动仇恨毫无干系。"说罢向贝恩投去锋利的一瞥。
尊者略作沉吟:"准允继续。证人可作答。"
瓦罗克斩钉截铁:"我承认。"
"您认为这种行为正当?"泰兰德紧逼。
"不。我早已表明立场。"
"向谁表明?"
"众人皆知。"瓦罗克目光转向维伦,声音低沉:"我以那段历史为耻。"
"您可曾在加尔鲁什·地狱咆哮面前表达过异议?"
"确有此事。"
泰兰德颔首:"请允许我向法庭呈递时光幻象作为佐证。"她刻意看向贝恩:"请注意,此前被驳回的片段不会出现。"
"准予呈堂。"祝踏岚宣布。
克罗米操纵时光之沙,幻象在审判厅中央凝聚成形......
时隔多年,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再是那个身披镣铐、神情漠然的兽人,而是数年前、巫妖王陨落前的模样。贝恩凝视幻象,心中翻涌:"那时…父亲仍视他为格罗姆·地狱咆哮的骄傲之子。"
幻象中的萨鲁法尔大王尚显年轻,但贝恩痛心地发现——这位兽人统帅的脊背已因丧子之痛而微微佝偻。
二人正立于北风苔原的战歌要塞,俯视一张由兽皮缝制的巨型战略地图。代表部落与联盟的微型旌旗密布其上,还有飞艇模型和象征天灾军团的白骨标记——在当年看来,这支亡灵大军似乎无穷无尽。
萨鲁法尔单膝跪地,手指在地图上划动,详细分析战局。加尔鲁什抱臂立于后方,脸上写满不耐。当老将军强调后勤补给的重要性时,地狱咆哮突然挥臂打断:
"海运线…物资…你简直让我烦透了!"他齿缝间迸出嗤笑,"部落只需要战士的血性,萨鲁法尔!既然我们已在这冰封荒原站稳脚跟,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贝恩攥紧拳头——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