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才瞟了紫峰一眼,心里暗道了声白痴,若大公子要破府,自调了宫中侍卫来,早一鼓作气破府,二长老家那点实力,如何挡得住这般多高手,何必后来只不过是杀人做做样子,又杀又退。
但大公子没有吩咐,田才不敢乱说话,也不会乱说话,只依大公子吩咐坐下品茶。
大公子喝了口热茶后,放下杯子才道:“这事才刚开始呢,不用急,好戏还在后面!好不容易讨来了诏令,自然要发挥他的最大功用,用至极致,方不辜负了君父的一片心意!紫峰,坐下喝茶吧,今日该有好戏了。我原本以为,昨儿夜里就该有好戏的,呵,这些个老东西!”
到了午时,大公子才带着田才、紫峰等人下了酒楼,到了二长老府门前,此时风势已强劲起来,刮起纸屑沙尘旋转着漫天飞舞,连天光也遮蔽不少。
附近瞧热闹的人也有不少自家里拿了大伞、搬了凳子来坐着瞧,更有泡上一壶茶的,但可惜,风太大,土沙乱舞,终是喝不自在,只好与附近认识、不认识的人交流一番,指指点点,不觉有大笑之人,又闻大笑之声,传出许远。
大公子闻听笑声,转头四顾,摇头轻笑道:“果然是人世百态,可惜啊,可惜!”田才与紫峰忙也附和了两句,风太大,周围之人也听不大清,也不知大公子是否听清了。
大公子以手遮目,又往街道两边望了望,仍不见有动静,嗤道:“真沉得住气,现在这风倒是不错,那就学学卧龙先生吧!”
大公子说完,命田才去传令东面围府侍卫及府卫准备火箭,风势从东边来,真是好风景!又吩咐紫峰到府西去,一面让那些百姓多多准备水,又让他们扶老携幼别待在家里,以免被祸及。
这时候,事态尽量不要往百姓那边引,虽然不过早几日晚几日的事,但也要避免麻烦事起,被人借势借力打力,虽不惧,也是烦。
稳坐家中的大长老此时听着汇报,仍不见宫中有动静,也不见其他祭司、长老有反应,更见二长老入楼不知生死,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喃喃低语道:“大祭司!”
大长老也算是久经考验之人,此时已知事态不寻常,这般时刻,由不得不多想。大长老想了想,就带了几个亲信管事的准备去会一会大公子。
前脚刚出门,大长老突然停步,后面的管事差点撞上,忙止步,只听大长老吩咐道:“将家卫多带上!”管事的应后,大长老又走了两步,续道:“记得带上兵刃!”管事又按吩咐去办事了。
到了街上,大长老又吩咐了两个随从去三长老、四长老府里传话。
大长老前往二长老府的路上,大公子也得了宫里酋长命小宦传来的消息,让他好好管教自家妹子,气得大公子破口大骂,真是不长脑子,恨不得去宰了大小姐。
原来巳时初,大小姐纠集了国舅爷一同进宫状告大公子胡作非为,当街行凶,辱及老臣,并请酋长重责大公子,安抚二长老,还了天下清平。
酋长只是冷冷一笑,并不答话,也不让跪拜的二人起身,想:“果然是一家子,都是没脑子的东西!”
大小姐见酋长久不应声,她怕从来没这般久跪过,膝盖也不自在,略抬头瞟了一眼,见酋长冷冷的看着她,一惊慌忙又低下头,微侧头低声唤道:“舅舅!”
国舅爷本来做好了打死不吭气的准备,只陪着大小姐壮壮声势,让他们父女交流,没想到大小姐竟会吃瘪,酋长连一个字也没有,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救下二长老,攀结何愁大事不成,忙也东施效颦,鹦鹉学舌的说道一番。
酋长也无言语,又冷笑一声,只吩咐一旁的小宦过来耳语一番,随后就见小宦恭恭敬敬的告退,自出宫去了。
酋长又看了一眼仍跪堂下的大小姐与国舅爷,当了空气,自处理政事。也不是酋长不想理他们,自也有怒其不争,气愤不想理的因素,但更重要的,现在他最好不要开口,尤其是对着下跪的混蛋。
骂完了大小姐,诅咒完了国舅一家,眼看着风沙更见张狂,大公子眼也睁不大开,正准备带着田才、紫峰返回酒楼去避一避,确见街右浩浩荡荡的来了不少人,仔细一望,居中的正是大长老。
大公子精神一振,转身领着田才、紫峰正要过去会一会他,却见街边百姓一路起身给大长老行礼拜见,大长老一一含笑应下,正是上慈民顺,心里一时又火又急又气,面色一冷,只站立不动。
大长老这一番过来,大大的延缓了会面的时间,见许多百姓都往他望来,大公子心里的压力不住加大,暗暗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