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绝妙好戏。“吃我的肉?巴图,当你屠戮我族人,凌虐我小妹时,可曾想过,今日你的血脉也会在我手中哀嚎?好好听听,你的儿子,是怎么一步步踏入死亡的!”
他对士兵打了个手势。
“将眼前之人的眼睛蒙上,然后用刀在他的手腕刮一道血口。”
士兵立刻用牛皮带将巴图的眼睛死死勒住蒙住。
冰冷的刀锋在巴图被死死攥住的左腕上轻轻一划。
痛感传来,巴图知道自己的生命开始了倒计时。
更加恐怖的是,耳边立刻响起了他儿子撕心裂肺、充满无限恐惧的惨叫声,伴随着左丘刻意冰冷的、如同恶魔低语的描述:
“…唔,先扭断脚踝,这小崽子骨头还挺脆…”
“…手也断了,这下更像你那瘸腿的老母狗了…”
“…该用刀子慢慢剐肉了…一寸寸…先从大腿开始…细嫩得很…像你的婆娘……”
“…啊…!父亲!救救我!好痛啊!!”
“住口!!畜生!!!有本事冲我来!!他还是个孩子!!”巴图疯狂地扭动着被捆绑的身体,痛骂声混合着绝望的呜咽。
“孩子?!”左丘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被点燃的烈焰,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咆哮:
“你们屠戮我族人时,可曾想过老幼?!我阿爹的骨头硬到崩了你的破刀?这很值得炫耀?!”
“我妹妹,她刚满十五岁!!她才只是个孩子!!!被你们拖进军帐时,你们可曾想过她是孩子?!她被你们一群畜生轮番凌辱的时候,她的惨叫声,你听不听得够?!那些声音,我每一个夜晚都能听到,它们刻在我的骨头上,烧在我的灵魂里。”
左丘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痛而剧烈颤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黑暗中巴图扭曲的脸庞。
巴图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污和汗珠混在一起。妻子已死,儿子正受着无尽的折磨,自己也在流血等死。
恐惧之后,一种彻底的疯狂突然涌了上来。他竟然发出了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嗬嗬…你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漏网小崽子罢了,要是当时将你直接杀掉…”
“哈哈…你说那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小羊羔?……是了是了…左家的女儿,大名鼎鼎大乾毒士的妹妹…叫啥来着?…左洛溪?…哈!玩得真够劲!又哭又叫…那身子…又软又香…”
“你那个老不死的爹!骨头是真硬!老子那把好刀,砍他脑袋都崩出豁口了!骨头渣子喷老子一脸!呸!”
“你娘死得倒是痛快…一箭就…呃…噗…!”
“——你闭嘴!!!!”
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巴图描述父母和妹妹惨状的刹那,轰然崩断!左丘的咆哮盖过了一切!
他猛地策马冲前两步,俯身一把抽出旁边霍成疾腰间的佩刀!动作快如闪电!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寒芒!
在巴图兀自沉浸在疯狂嘲弄的回味中时,左丘冰冷如深渊寒冰的低语,在他耳边炸响:
“巴图…这是你逼我的。”
话音未落!
“唰——!”
锋利的刀锋如同切过败革,毫无阻滞地从巴图的儿子——那被他话语刺激得几近疯狂的少年——的脖颈间切过!
一颗带着惊恐、痛苦和极度不解表情的少年头颅冲天而起!那双睁大的眼睛,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凝固中,带着深入骨髓的怨毒和不甘,死死地、
死死地盯着柱子上被蒙住双眼的父亲——仿佛在无声地泣血质问:父亲!你究竟做了什么?能让眼前这个人…眼中的恨意…浓烈到足以吞噬苍穹?!!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溅满了巴图狰狞狂笑尚未完全褪去的下半张脸,也染红了左丘苍白如雪的面颊和衣袍。
时间,仿佛在这一片猩红的祭坛上彻底凝固了。
只剩下巴图凝固的狂笑与喉咙中漏气的嗬嗬声,左丘急促压抑的喘息,以及那孩子头颅滚落在地发出的沉重闷响。